“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自己说的，她说她在家里不开心，她父母总是打她骂她，她说她成绩不好，是个笨蛋，要是能像我一样聪明就好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说，你下辈子会做一个聪明的女孩的。”

“所以你杀了她？”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是她父母杀了她。她父母又打她了，她哭着跑出来，抱着我说：

呜呜……徐闻哥哥，我真的好没用啊……我为什么这么笨啊……我为什么总是学不进去啊……我父母那么辛苦的赚钱养我，可我怎么就是这么不争气啊……呜呜……”

“然后呢？”

“然后我就安慰她，我说：你不用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人本来就是有聪明的，有笨的，这很正常。

而且你聪不聪明和你父母是有关系的，他们本身就不聪明，怎么好意思说你。”

“不能说我爸妈，他们很辛苦的。”

“他们辛苦是活该！自己没本事读书挣钱，就埋怨小孩子不争气，这么大的人不害臊，在外面点头哈腰的，在家里充大爷，不要脸！”

“徐闻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妈！”

“我……我是在帮你说话啊。”

“她当时生气极了，脸上再没有了哭泣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她。”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家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你聪明不是应该的吗！你爸初中就辍学了，也能在村里当医生，还不是沾了你爷爷的光！我爸妈都说了，你爸是个废物，这么多年了，医师资格证也没考下来。要是换他早就考下来了！”

“我望着她脸上的羞愤神情，一时间无所应答，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后来我想着，都是她爸妈的错，给她灌输了这些思想。”

“所以，你杀了她的父母？”

“他们太恶毒了，不能让他们活着。”

“可是你毒死他们也就是了，为什么连小女孩也没放过。”

“她不能活了，她已经被污染，她会延续她父母的恶毒的。她太蠢了，太容易受到坏人的影响，她长大后会将这份恶毒传给她的小孩的。”

“你刚才还说，你没有杀她。”

“我杀的是污染源，不是她，她早就死了，被她父母杀死了。”

林夕望着躺椅上身躯颤动的男子，知道对方快要醒了，他平静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将她的尸体刨出来，埋进田野里。”

那男子睁开了眼睛，他冷冷的望着林夕，平淡道：“她不能和她父母葬在一起，我告诉过她的，她下辈子会变成一个聪明人。”

林夕望着他平静的面容，淡淡道：“你如果不将她的尸骨转移，警方也不会注意到这十年前的旧案，你不后悔吗？”

那男子嘴角裂开笑容，带着些许张狂道：“我后悔什么？我不过就是转移了一下尸骨，警方能判我什么？盗墓？还是毁坏尸骨？”

林夕与他眼神对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想说，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男子笑道：“真不真，假不假，又怎么样？别说你们没有证据定我的罪，就是有又能如何？那一年，我才十一岁，能判我什么？”

林夕点了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话，“你说的不错，不过那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起普通的儿童犯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