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事,林云已经不相信所谓的偶然,以及巧合了。他相信,以正元大仙和太白大仙,这样的千年老怪境界,做出来的事一定大有深意,他们可不是自己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懵懂无知,做事毫无计划和目标。
即便是当初的天神老人,那从天而降的天启神牌,到现在回想起来,林云也觉着,那也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巧合,那应该是天神老人莫中川的计划,而且代价巨大,耗费惊人。
都说修为越深的人,就越是敬畏天道,就越深知一切寻常的背后,都是秩序,要想打破常规做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随性之事,都难如登天。
为什么是我?天启神牌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刻,降临青玉河边,天老从来都没有明说,总是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搪塞,但林云相信,总有一天,老头会对自己说的。他不说,恐怕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就算知道了一切,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
林云那年轻的脸庞上,瞬间意气风发,斗志盎然。这些年,一路从小小的燕子岭,神木门冲杀出来,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可又怕过谁?
就算天老没有说,他难道就不能感觉出么?老头的焦虑,老头的期望,从来就没有淡漠过。这一路来,老头隔三差五的突破极限,给自己加码,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尽可能快地成长起来,有进步才能有担当。天老一定有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也只有在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刻,他才会透露。
现在看来,这三年里,有了天老,自己的成长不可谓不神速,可依然是不够,远远不够。有些局限与生俱来,是那样的根深蒂固,难以改变。所谓突破,就是突破自己,突破自己的一切。
现在,不知不觉,又来了一位正元大仙。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可林云也明白,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从某种角度讲,对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爱比恨,其实还要难得多。
不光是正元大仙,还有太白大仙,还有天神老人,就算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师尊,九渊总掌墨,和那个一面之缘的天陵祖师,何尝又不是一样?
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对自己好,可一切举动,也露出一种曲折的无奈,他们难道不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强大起来,把神木门支撑下去,发扬光大么?
如果自己不是神木门的紫衣弟子,他们,又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回想着这些问题,林云心中满是幸福,满是力量。
他知道一个人不能总以幸运,来安慰自己,别人的恩赐和帮助,不能永远那样心安理得地承受。没有强大的自我,就没有责任和担当,所谓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幸运儿,也会是个没有骨头的寄生虫。
呃,责任和担当。
思绪翩跹的林云,终于回到现实。
“我说兄弟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二位大仙,为什么要对咱们这么好?”
“我的意思是说,真正与二位大仙有直接渊源的,其实只有海桐,就连我,也只能算半个。如果因为老朋友和老熟人的关系,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二位大仙意思意思,关照关照也就够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如此费心费力,宝贝拿出来不少。不是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正元大仙也好,太白大仙也好,虽然手段不同,方法迥异,可他们的帮助已经远远超出了关照与呵护的程度,已经达到对我们这帮人施加磨练,打造战力的地步。也就是说,二位大仙在铸造一柄利剑,这柄除魔之剑,便是你我。”
到了这一步,事情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所有的伙伴都卷了进来,自己就是他们的领头人,他们的带头大哥,八宝灵王镯也不是白戴的,有些事情,早说清楚,早做打算才好。
“啊,姐夫,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二位大仙要利用咱们?不能啊,不是小贝姐姐带头,咱们厚起脸皮,缠着他们收徒赐宝,才闹成这样的吗?不要想多了,管它呢,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闭关,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灵丹吸收了再说。嘻嘻,放心吧,到时候出来,我可就是半步元婴的高人了,姐夫,我罩着你!哈哈哈……”
表情一向丰富而善变的瞿小通,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就算林云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超级无敌的厚脸皮之上,甚至连一丝惊骇和羞愧,都看不出来。
“毕竟二位大仙和四大谷主,都是天神境界的高人,是仙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规则限制,他们在青山秘境里是不能大动干戈的,所以二位大仙,就需要合适的帮手,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这才导致了咱们这帮人的奇遇?我赞同妹夫,关于除魔之剑的说法。”
涂漠北眉头微皱,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