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女这句话，亮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郁闷的看向溪水，好像是有点邋遢了，满嘴的胡子，头发也没有打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要不是身上没有异味，都和乞丐差不多了。

亮蹲下来，右手摸了一下嘴巴，有一缕剑气一闪而逝。然后双手鞠起一捧水，洗了把脸。

面容并没有变化，只是把胡子全都刮了。再从身上扯下一根布条，双手将头发朝脑后抹了抹，系好，扎成一个高马尾。额头两侧有些许发丝自然下垂，身后长发到腰间。

亮还未转头，身旁的少女看到一幕，瞬间的呆了。心想“这和刚刚的邋遢大叔是同一个人？我是不是中了小人书里说的江湖毒术？”

亮看着溪水中的自己，嗯，不错，很帅。当然很帅是亮自己夸而已，左右摇了摇头，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然后站起身来，转头道：“小屁孩，咋样？哥长的还行吧？虽然不是很帅，但和丑，还有大叔，这三个字扯不到一起吧？”

少女没有回话，就呆呆的看着。

“嗨嗨嗨，干嘛呢？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很丑？就算我长的不咋地，你多少要给点反应好吧？”亮伸手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

“额，没，没有。哥，我叫楚暮秋。以后叫我暮秋就行，嗨嗨嗨的叫，有些不礼貌。”少女回过神来，脸颊有些翻红道。

“我也不想嗨嗨嗨的叫你，聊大半天了，你也说自己叫啥。我不好问，也不感兴趣。刚刚看你还发呆，就嗨嗨嗨咯”亮并没有注意到少女微红的脸颊，正如他所说，并不感兴趣。

“遭了，光顾着和你说话，一会宝林要是看病抓药的人多，就麻烦了。小秋，你家在哪？指个方向，我送你回去。”

“王家村外西边约莫三里的竹林。”少女指着西边

“好，抓着我的衣角，闭上眼睛。”

“嗯？回去为什么要抓你的衣角，还要闭上眼睛？而且你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我怕不小心扯坏了。”

亮闻言，拍了一下额头无语道：“算了算了，被你看见也无所谓，一个爱看小人书的孩子，说话，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说完，亮伸手按在暮秋的肩膀上，然后轻声道：“走你。”

一瞬间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竹林外。少女再一次的被震惊到，僵硬的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年。

哎，刚刚的少年呢？怎么又变成大叔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还是之前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大叔。当即就抱着亮的手臂道：“大叔，不，哥，你稍微拾到一下自己呗。你这个邋遢的样子，没有姑娘会喜欢的。”

“你懂什么？我这叫随心所欲。至于姑娘喜不喜欢那是她们的事，与我何干？行了，我要走了，有缘再见。”说完，亮就要扯开少女抱着的手臂，可是扯了几下也没能扯下来。

少女死死的抱着不肯松开说道：“打死我也松手，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没办法，亮再次开口道：“唉，说吧，怎么样你才能松开？”

“你让我再看一眼你原本的样子，我就松手。”少女两眼放光，盯着亮道

“你先松开再说。”

“不行，我怕我一松手，你就走了。”

“哎呀，小秋，你不松手，我怎么刮胡子？”

“别想骗我，你还有另一只手呢。”

“我系头发总得要两只手的吧。”

“好，好吧，那你不要一下就消失了。“少女缓缓的松开抱着手臂，眼睛不眨的盯着亮。

晃了晃被少女抱着的手臂，然后又从身上扯下一根布条，往天上一扔。少女下意识的看向天空，瞬间，少女就明白自己被骗了。再看向身前时，已经没有人影了。好像刚刚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此处。

少女的眼睛微微泛红，缓缓飘落的布条，落在了少女的头上，好似亮伸手摸摸了她的头。

少女将头上的布条拿在手上，快步跑回家，轻声自语道：“等我将篓子送回家，我就去宝林找你！”

少女有种感觉，在宝林大概率找不到他，王家村也找不到。或许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缘再见。

一定要再次见到他，这是楚暮秋余生最大的想法。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让她几乎跑遍整座江湖。

年少时见过的惊艳，不管是少年还是少女，往往都会牢记在心头。即使千百年过去，也许记忆会变得模糊，但一定还会记得。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答复：“人生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