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活着！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趴在不远处，王小凡赶忙跑了过去。

“元正？！”他将那人扶起，才发现竟是一个熟悉面孔。

只是此刻他才发现，元正的一手一腿已不翼而飞，脸上糊着干涸的血迹，生命正快速的从躯体中流逝。

元正微微张开眼睛，看见来人是王小凡，用还完好的右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嘴唇不停颤抖起来。

“元师兄，是我。”王小凡度过一道灵力，想让他不至于那么痛苦。

“是，是，王云山干的……”元正勉强说完这句话，口中又涌出一股暗红血液。

王小凡心中顿时一震，将许多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

难怪王长老要举荐他，参加此次看似稳赚不亏的买卖，其实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置他于死地。

而且王家的目标，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人，而是这么多的宗门精英弟子！

好狠毒的手段！

“灵儿……是你吗……咳咳。”

躺在王小凡怀中的元正，突然咳出一大口鲜血，眼睛睁得老大，眼中的光芒逐渐灰暗。

那只紧紧握着他胳膊的手，也蓦然垂落下去。

“王云山！！！”他站起身来，朝着天空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只是秘境中空无一人，没人有能听到他的咆哮，更不会有人回应他。

他走回到李昊身旁，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望着远处逐渐压近的空间裂缝，心中一片死寂。

纵然是运气逆天，从结丹级禁制中逃出，拿到了无价之宝血灵髓，又有何用？

纵然他和李昊拼劲了全力，从血焰蜂和空间裂痕下逃出生天，又如何？

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却又要残忍的剥夺？

他恨！

但更绝望的是，恨也没用，马上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身旁，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昊，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已没有半点血色生气。

“对不起，李师兄。”他无比苦涩的说道。

李昊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我李昊，这辈子没欠过谁，不过，这次是我欠了你的。”

王小凡摆了摆手：“到这时候，谁欠谁，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你我也早就死了。”

“不过，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他望着不断逼近的空间裂缝，心中的生出一股恐惧的情绪。

他忽然知道，为何那么多同门选择了自杀。

因为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过程，远比自杀要痛苦得多。

“不，不是那个，若不是你，我不会有机会再次领悟剑意。”李昊用剑支撑着，站了起来。

“你不知道，领悟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他的脸上泛出一抹潮红，眼中满是痴迷：“那是剑意的极境，虽然我还差得远，但能看到，此生便已无憾了。”

“嗯。”王小凡木然的回应着，心若死灰的他，哪还有兴趣听这些。

李昊却不管，自顾自的说着：“我领悟的是虚空之力，或者叫做虚空剑意，若是达到极境，便可破开虚空。”

“虚空之力！”

王小凡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李昊天赋竟如此之强，竟能领悟这种剑意，破开虚空那可是仙人才有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