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刺杀过后,曾瑁南就一直忙着朝堂上的事,当然背地里还是时不时的想着对付陈墨,偶尔在皇帝耳边吹吹风,暗示皇帝庆阳的陈府和梁帷是站在一边的,但也只是吹吹风提醒皇上,多的不好说,因为陈墨的警告不是没有意义。可是梁暄这会更头疼的是朝中的事,对于曾瑁南说的,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顾虑,只是让曾瑁南自己看着办。
如今这道遗旨在不在梁帷手里,梁暄已经没有精力去多想了,因为不管在与不在,梁帷都会有造反的可能,而梁暄很明白,事情对错,都是由胜利的人说了算,所以就算没有这道遗旨,梁帷造反也会给自己找借口的,所以梁暄更担心的是该怎么办,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无人可用,无计可施,他甚至不明白,这么多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得了皇帝的答应,曾瑁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收敛不少,起码不会明目张胆,他也不想将军府再次成为庆阳城的话题。曾瑁南暗地里的动作,陈墨自然也是知道的,还好,应付得过来,路线好了,季云就可以回来了,只是过不了多久的武林大会,叶家,陈墨只怕是照顾不上了。
皇城之中暗里风起云动,陈墨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但是她这么久了,为的只想要这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她都会把这个仇报了,柳家现在面目非,个个都人不人鬼不鬼的,陈墨不会让他们死,可是也不会让他们活得好。
平城的陈家,经常得陈墨的关照,不过是丧家之犬,之前陈家二少爷好不容易有出息了,攀上了高枝,娶了个富家女子,却被陈墨吩咐去的一份大礼给搅和了,如今就剩曾瑁南,对,就剩他了。
陈墨去了趟柳家,当然是去看望一下父亲,顺便看看那个物是人非的家,不容易,现在的柳擎活得真的不容易,可是那又如何,陈墨能留着他的命已经很好了。
陈墨回到家中,季林连忙迎上来,低声在陈墨耳边说了几句,陈墨挑挑眉什么人,这么神秘古怪?季林也有些为难“他来了两次了,只说要见你,别的一句都不说,我见这人有些不同,虽然年迈,可是一举一动却极为严谨,也不苟言笑,一板一眼,所以便让他进来了,进来之后也不说话,也不知是什么事,已经在正堂里坐了很久了。”
陈墨道,“好,我知道了,只怕多半不是等闲之辈,这里有我,你去忙吧。”季林点点头出去了。陈墨抬脚进去,看到一灰衣老者端坐与堂中,腰杆挺直,如座石像一般纹丝不动,气势上就很不一样,怪不得季林觉得他不一般。
看到陈墨,老者起身,待陈墨看清老者之后不禁大吃一惊,这人不是他怎么会在庆阳?老者躬身行礼,“陈姑娘,好久不见。”陈墨谴退左右,“先生怎么在这?!”不是陈墨大惊小怪,而是这人万万不该出现在庆阳。
没错,陈墨一眼便认出老者了,他正是跟在石勇身边的人,当年也是石勇身边的副将,后来跟着石勇退居矶安,成了石府的管家,陈墨见过,那日也是他带着陈墨去见石勇的,可以说是石勇最信任的人了。可正因为他是石勇身边的人,所以他才不该出现在庆阳,梁暄和石勇,互不牵扯,一旦牵扯,只怕梁暄要让石勇会成为下一个邵冲,但是石勇又怎会甘心成为邵冲呢。
这些年石勇和梁暄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彼此都清楚,想要生活得清净一些,最好互不相干,梁暄之所以放任石勇,是因为他根基不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