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在装醉。
走到门口,瞧着俩女离去的方向,他喃喃道:“两位姐姐,请不要怪我,你们若是也和我一样,在一天之内接到三个人的表白,一个人登门提亲的话,你们也会这么做的。”
午时刚过,阿呆又迎着山间清凉的风,散起步来。
行至一片灌木丛,他突然折了一根茅草,迎着阳光开始练起剑来。
对着午时的阳光练剑可以培养定力,这跟对着朝阳练剑,可以磨砺大志。和在月下练剑能够发挥剑的寂寞是一样的道理。
这一练,竟忘了时间和空间,不知不觉间,天竟渐渐黯淡下来。
想到尤心兰一个人走路,他有些不放心,便去今早送她的那个路口去接她。
他来的巧到了极点。
尤心兰遇上了麻烦。
一个纨绔子弟打扮的公子哥儿,正在出言调戏她,更令人可恨的是,他身后紧随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还在加油助威。
那公子道:“小娘子,你考虑好了没有,跟了我,这辈子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遭这个罪?”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小不懂事。”尤心兰惊惶失措的眸子愈发惹人怜爱。
那公子瞧得眼睛都发直了,淫笑道:“不懂事不要紧,我帮你开发开发,包管你什么都懂,还乐此不倦。”
说着,还伸出手来去摸尤心兰的脸颊。
尤心兰骇得大叫:“救命啊!”
那公子笑了:“这荒山野岭的,谁会来救你?”
尤心兰往后躲避,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忽然背后多了只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尤心兰瞧见来人,大喜道:“阿呆哥,你终于来了。”
说着话,头已深埋在来人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那公子怔了一怔,喝道:“你是谁?”
来人道:“我是阿呆。”
那公子又怔了一怔,心道:“这世上的事真是奇奇怪怪,居然还有人自称阿呆的。”
只听阿呆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伤人,你们走吧。”
那公子哥儿一听,真个是无名火三千丈,戟指大声道:“你来管闲事?你是什么东西?”
尤心兰的娇躯忽然颤了一颤。
阿呆微微笑、示意她不要怕,仿佛没有听到那公子的话。
公子暴怒,紫涨了脸,向阿呆扬着拳头道:“我是‘昭阳公子’吴激烟,邢天是我干爹爹,你敢怎样?”
尤心兰娇躯又是一颤,在胜芳私塾里已读了十几天的书,她的老师已讲过当今锦州的情况,有四个人不要去惹,这刑天便是其中之一。
原来刑天是锦州县令邢无痕的谪亲堂弟,掌管锦州牢房,引起无数冤狱,株连无辜成千上万,只要他稍看不顾眼的人,莫不整治至死定谋反罪方休。
其中逼供的情形例举如下:用特制钉满铁针的笼子,使犯人伸头入内,再伤残犯人在铁笼的躯体,令之挣扎辗转时满头鲜血,或把犯人系石于颈,倒悬折磨,或用醋汁灌犯人耳鼻,用铁圈套头再在缝隙中打入木楔,令其招认或窒息,甚至脑袋崩裂而死。
尤心兰听说过,阿呆却是不知,他直接了当地问:“刑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