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月用手肘顶了顶虞进的胳膊,认可道:“欸,可以啊,阿进,没想到是个有经验的,这下更有把握了,护具装备什么的,我们再筹备筹备,五天后就出发,傻大周笨二周,马车就指望你俩咯。”
周氏二兄弟垂头丧气地道:“遵命,大姐头。”
夜逐渐深了,周夫人是极周到的,客气地遣了马车送众人回家,待到了家门口,姐弟二人下了马车,文思月已然是哈欠连天了。
大门洞开,却见到文夫人在庭院里练五禽戏。
见二人归来,文夫人收拳平气:“月月,今天你把周家长子打伤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是我让蒲婆去付的药费。”
“月月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文思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为你弟弟出手打人,做的是对的,哪里就错了?咱们习武之人就应该如此行事。”
文夫人笑吟吟地道,但她话锋一转,“只是你那老古董的爷爷明日就要回来了,你得在他回来之前想好应对之策,最好是有些引经据典的说法,你爷爷他最吃这套......”
“哎呀,天不早了,奶奶只能帮你到这了。”平复好吐纳,文夫人便摆摆手,径自回房歇息去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姐弟二人。
仔细琢磨着文夫人的话,应对之策?引经据典?明天似乎应该看看古文了。
不过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姬平嘴上难掩笑意:除了母亲,他第一次完全依靠别人的力量解决眼下的问题,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可即便是母亲在世时,能做的也极为有限......
姬平躺在床上,回想起灵寿城中自己昔日的住所......那院子比这里破旧窄小......
自己与母亲无依无靠,开始还有些余钱,后来母亲便开始典当首饰......
和蒲婆尽心尽责鲜明对比的那些偷懒和粗笨仆役......仆役?那三个没死在山贼手里,却已经死在了自己便宜爹爹的手里的仆役?
只是便宜老爹当时没让自己亲眼去看......真想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啊......
思绪万千,姬平便缓缓进入了梦乡。
......
次日一早,姬平便在书房的椅子上一页页的翻书,文思月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完了,小宝,这下爷爷回来肯定要关我禁闭,三天?五天?我还得去白鹿林打野猪呢,这下可怎么办呀。”
“......”姬平一言不发,只顾在一边翻书。
“哎呀,小宝,你最聪明,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文思月摇了摇弟弟单薄的肩膀,把姬平摇的头晕脑涨。
“正在帮你想办法呀,你别着急。”姬平无奈,只得做出回应。
“可你现在看有什么用?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古文,你小小年纪,怎么能看得懂,即便看懂了,又怎么记得住,就算记住了,又如何知道运用呢......”
“况且祖父他在辟雍学宫不光任太师,还主教‘书’、‘礼’二科......论起辩才来,整个大周国辩的过他的能有几个?”文思月悲观道,“完了,这下肯定要被禁足了。”
“月月姐,你说辩才......”姬平认真发问,“祖父他总不至于颠倒黑白吧。”
“你把爷爷想成什么人了......他凡事最讲道理,但是也最能在话语中找到漏洞,你这么小,一定会被他三言两语套进去的。”文思月一脸悲伤的表情。
“讲道理的话,就还能试试看。”姬平倒是没那么大压力,依旧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