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除了萧枫之外的其他人接手了这些安西军的话,他们压根不可能用现在的态度对待他的命令,至少也该交头接耳一下,他倒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他也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深知有些时候就是心中恐惧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一定死无全尸。
冉晁走上前冲萧枫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开口问道:“小兄弟,不知阁下是什么人,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想必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不知为何我却从未在这军营之中见过或是听说过你。”
萧枫微微一笑绕过面前的长桌,两步就来到了冉晁面前,冲他开口讲道:“大汉世子萧战是我大哥,汉王乃是我生父,王后孙蓉乃是我的生母,你说我是谁?”
萧枫的话倒是十分明了,他就差直接和冉晁说,我就是当今大汉六公子了,冉晁倒是靠着强大的意志硬是让自己看得正常一些,只是他的手下一个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更是一个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萧战死后他们做过的他们都心里清楚,对王室的恐惧一直都有,这是他们的畏惧心理在捣鬼。
冉晁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听到萧枫的自我介绍,他的心就直往下沉,他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要不是退无可退的话,他绝对不会想着兵行险招:“六公子,你还年幼,军中不比山野老林,安西军关系益州的存亡,还望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军中有我调度只有一个章程,公子乱来可能会影响我安西军正常作战。”
萧枫自然听出了冉晁话中的意思,不过是说他还太年轻,又一直在深山老林中不曾出过山,是一个山野村夫不懂兵事,安西军不能让他萧枫执掌,萧枫若是在益州失去军权,那么他这个益州之主就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想杀就杀。
冉晁看着站在对面的萧枫心里已经阴恻恻地为萧枫想好了一万条死路,他心中已经是暗笑道:“等到汉王旨意来到益州,到时你就得和你那母亲一起被送到蛮国为质,到时三公子就会执掌益州之地,只要这段时间我可以死死掌控兵权,任你萧风再怎么能耐,到时去了蛮国也会死在蛮国的羞辱之下。”
萧枫没有理会冉晁的话,更不在乎冉晁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诧异地看着冉晁问道:“我大汉的礼法是让你这么一直站着和大汉的公子说话吗?”
冉晁一听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赶忙冲着萧枫行跪拜大礼,这是他们这些上将遇到公子都要做的,只是冉晁叩拜下来之后萧枫却一直没有让他起身,虽然冉晁心中火起,但也只能这样一直跪在萧枫面前,他真后悔一个亲信都没有带来,只是冉晁也没有想到已经没了赵拓的安西军大营,如今居然多了一个六公子,现在这里是六公子的地盘,他也不敢乱来。
这其实也要怪他自己,他总觉得他要是离开了阳平关,他手下那五万安西军可能会抢占阳平关,直接将他赶出益州,但是他不会想到他这个决定彻底颠覆了他的一生,就是死了也要被人唾弃成吃里扒外的反骨仔。
在此刻王猛与王阖已经带着几个老将和两万安西军来到阳平关之下,只是因为现在天色昏暗,站在城墙上面压根看不清他们,一个探子跑了过来对王猛讲道:“将军,如今阳平关守将乃是楚风,城内守军也就一千多人,都是冉晁的亲信,安西军驻扎在平阳郡以的南平阳大营之中。”
王猛顿时笑出声来,他冲着王阖、韩德已及韩浩三将笑道:“六公子真是神了,没想到居然全被他说准了,这冉晁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干的亏心事太多了,总害怕别人会害他,就连自己手下的一半安西军他都不信。”
王阖、韩浩、韩德三将一听,对于这个刚刚领兵的六公子萧枫,他们打心底里更加的敬佩了,以前他们只是听萧战说他这个弟弟有多么的厉害,确实没想到居然这般的不凡,冉晁的事被他算的一字不差。
韩浩则是看着那已经年久失修的平阳关隘口,这样的高度没有冉晁镇守,他们两万人一拥而上趁着夜色,不用片刻功夫,就可以将平阳关整个攻下,他冲王猛问道:“六公子在你来时有没有说要怎么办?”
王猛为点头便是开始下令:“王阖,你找几个机灵点面生的兄弟去到阳平关下叫门,楚风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冉晁在中军大营受到埋伏,要他速速前去营救,待他出走出平阳关后,你们就一拥而上将他生擒,若实在生擒不了,就将他就地斩杀。”
王阖得令而去。
王猛又看向韩德讲道:“待到王阖骗开城门之后,韩德将军,还请你引五千精兵攻入关内迅速占领阳平关,到时我会直接引兵攻占阳平郡郡守府,擒拿阳平郡郡守。”
说罢,王猛回头看向韩浩,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雕刻着“六公子”字样的玉牌和一块羊皮纸放在韩浩手中讲道:“韩浩将军,你在安西军中的威望比较高,到时入了平阳关,你就速去阳平关大营联系羊皮卷上的人,到时一并将冉晁的心腹扣押,等到六公子前来再做定夺,这是我们反攻蛮兵的筹码,万不可马虎。”
韩浩一听要反攻蛮国,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之前中了呼延赞的埋伏,他们不仅失去了萧战这个贤明的世子,还损失了两千多名安西军将士,这些人有不少都是他的部下,若是可以反攻蛮国的话,他无疑可以报仇雪恨了。
王猛微微点头,韩浩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