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刀朝陈隐砍去,刚才这把刀被放在桌子上,再之前架在陈隐的脖子旁。
陈隐感觉到这把刀不需要一秒就能砍掉自己的脑袋,难道就要死在这儿了?
不能这样,也不想这样,陈隐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在这个局面下如何自救。
明明是一瞬间,又感觉很漫长,陈隐感觉到挥刀带起的风已经预先抵达了脖子,整个人除了大脑还能动,其他地方全然僵住了。
“我能帮你治伤!”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陈隐低声急吼出这样一句话。
就在陈隐说完这句话后,那把刀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脖子上。陈隐感觉位置好像还是原来的位置,但更深了,这次大概率出血了。
“我为什么需要你治伤?你怎么帮我治伤?”那人玩味地看着陈隐。
陈隐感觉额头的汗快要流到眼睛里了,但他此时也不敢抬手擦掉。
“以前辈的本事,一般小伤肯定是无伤大碍。但我看前辈风尘仆仆,脚上皮靴磨损颇重,想来受伤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都没有治好,大概这个伤也不好处理。”陈隐试探性地回答第一个问题,停了三四秒,继续。
“至于我凭什么能帮前辈治伤,我义父患病多年,我一直照顾,稍微懂点医理。而且我经常去药房拿药,好多药房掌柜认识我,也不会显得突兀。当然,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帮前辈治好伤,但哪怕有一点缓解,对前辈而言应该也值得一试吧。”
陈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紧盯着面前椅子上这人,自己的生死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其实也就半分钟不到,但陈隐感觉像是过去一个小时。停在自己脖子边的刀再次被收走放在了桌子上。
“小子,你说服我了。有胆识,眼睛毒,你这小子不一般啊。”
“谢前辈不杀之恩!”陈隐知道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此时需要尽快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增加更多的砝码。
“前辈,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我看一直在渗血?”陈隐小心地切入问题。
那人低头看了下自己胸前的伤口,露出一丝不屑的笑:“谁能想到,为了抓我,堂堂靖安司的高手在刀上抹了毒,我用了随身带的金疮药,用处不大。”
“我能看看伤口吗?”
那人把上衣轻轻扒开,露出胸前的伤口,一道刀伤,从右肩到胸口,刀口处的肉红里泛紫,明显有用过金疮药的痕迹,虽然结痂了,但一直有血在渗出。
看到这伤口,陈隐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犯了嘀咕,自己那点微末的医术,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毒的情况下,还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那人看陈隐的样子,也知他犯了难:“你也不用太为难,我知道怎么处理,只是被追的紧,空不出手。你就帮我买几种药材就行了。”
“只是这样?”
“这样就够了。”
陈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那前辈今晚就先在这边休息吧,我去另一间屋,不打扰前辈了。”
那人挥了挥手,陈隐轻轻地走出房间并带上了门,深呼吸了几次,无声地靠近主屋,听到义父均匀的呼吸声,然后回到了最后那间堆着杂物的茅草屋。躺在茅草堆中,陈隐摸着发疼的脖子,倒是没感觉到血,一夜无言。
第二天,陈隐照顾完义父吃饭喝药之后,出门拿药去了。
按照那人的嘱咐,他分了多个药房买药,心想这个人真够谨慎的,看来犯的事情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