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
两人都直接沉默在了当场。
老朱愣了一下,略显有些许意外的看了朱柏一眼。
是啊!
事已至此,再问这样的话,确实显得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在两人朝堂上一系列的配合下来,又何尝不是代表着对于眼下某些谋算谋划,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与此同时,就眼下的结果也确实是朱元璋最想要看到的结果,给予孔讷挖坑,让其吃一个暗亏、感受十足的憋屈。
但却不能够将孔讷真正的裹挟,令其成为赈灾巡抚中的一员,亦或者让其成为人质和底牌,得让这个老家伙游历于外围,不参与此间,这老家伙才有可能为了出这么一口恶气,于赈灾事项途中,做一些恶事。
也只有敢插手行逆举,做的越多则错的就越多,暴露出来的东西自然就越多,也就能够让笼罩朱元璋眼前的迷雾,借着某些人出手的间隙,能够从某些地方看的更清楚明白。
看的越清楚,暴露的东西越多,于朱元璋而言,能够做的布置就能够更多,当某一日某些事情爆发,他行假死之举坐观天下局势,则就更有底气,更能够将隐匿于暗处的贼子彻底全部清理干净。
短暂沉吟了片刻,朱元璋猛然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朱柏,似笑非笑道:
“喔?”
“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不妨说说江西赈灾,尔为巡抚钦差,当如何面对贼子....可能将行之的逆举和破坏?”
“此乃当下的重中之重,亦是尔当下将要面对最为棘手的问题。”
朱柏看着老朱,笑盈盈的回道:
“贼子所能行的手段,无非就那几样,不外乎粮草安全、儿臣自身的安危、煽动民怨引起民愤。”
“不过....”
说着,说着,朱柏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甚之前,神情也愈发有底气了起来,继续道:
“就父皇所担心的问题,于儿臣眼中却是与父皇,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和理解。”
朱元璋闻言挑了挑眉,放下捧在手中的茶杯,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饶有兴趣的看向朱柏,:“喔?与咱不同的理解和想法?说来听听,何处有不同?”
朱柏神色一震,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回道:“相较于父皇所担忧的粮草安全等一系列问题,于此事上.....儿臣倒并未过多担心,应该说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更不相信贼子敢在这个事情上使坏,行违逆举动。”
朱元璋愣了一下,脸上的好奇寓意愈发浓厚了起来,蹙了蹙眉问道:“为何?想来于贼子眼中,就你所言的三项贼子可能出手的位置,应当属粮草最容易下手吧!”
“因数额巨大,牵扯的人更广,所存在的漏洞则也是最多的地方,贼子为何不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