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纠正了陈古一下,说我们做的是定做的官窑。说完还有一个得意的笑容。
对对对,陈古很欣赏山九的这句话。接着他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既是定做的,又是真正的官窑。
这一下山九无法去和陈古对应了,搭拉着脑袋瓜,一知半解的。陈古便把山九给瞧着,瞧了很久。僵持了一阵之后,陈古突然轻声地问道,你知道歪嘴堂官窑吗?
山九一愣,又呛住了。他做官窑,说时间长也长,说时间短也短。可是自从他和陈古搭上了钩之后他就买了官窑的书,甚至还研究了清三代的辉煌的历史,纠正了自己把康熙写成康飞把乾隆误解成是一位武功大师的错误,什么粉彩五彩琺瑯彩斗彩……这些稀奇古怪的彩也都叫他背得滚瓜烂熟。连什么中和堂、彩玉堂、慎德堂的这些半官半民的款他也记了一大堆。可是这会一一地让它们从脑海里跃然而出,却没有一个歪嘴堂来让他急中生智。
然而他不能说不知道。说不知道的话就把生意的路切断了,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于是他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说歪嘴堂官窑谁不知道。本来他还想说不是雍正就是乾隆,后来罢了,告诫自己不必画蛇添足。
陈古就问你有没有?问的时候两眼发亮。山九随即放声大笑。有,怎么没有,他什么都有。说完了,笑声还没有完。那笑声有点象是杨子荣在座山雕面前痛饮之后的开怀大笑。
也不是他死不要脸地瞎吹牛。山九并非完全心中无数。就算在书本里查不到,他也可以上赵平那儿去把他当一本活字典翻翻。这一阵子,赵平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开玩笑,一下子卖出了三个官窑。要是能够公开的话,一定会是古董街的爆炸新闻。当然古董的知识仍然从赵平那儿接受了不少,可是怎么赚钱做生意这下该轮到赵平向他不耻下问了。这两者孰轻孰重,想必赵平应该比他要清楚。不然的话,赵平近来怎么会越来越端出一张酷似他端给陈古看的脸盆。与此相对应的是不知不觉之中,他也学着陈古那样子不时地给了赵平一点脸色。时来运转,古董街里面的一种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