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便是。”
“宣义侯之女能唤你‘姐姐’,我们不能吗?”虽说双生相似,但细看之下还是有所分别,作为姐姐的徐翚更添柔弱,无论是眉宇还是气态,皆是如此,询问之际还不忘抓住妹妹的手壮胆,“若日后,我们熟悉了,是否也能唤‘姐姐’?而不是徐三姑娘。”
徐越卿早已习惯徐家人带着怒其不争的直呼姓名,“姐姐”这样的称是在徐家从没有的,张口便要拒绝,但思及这两个小女孩儿比之周筠还要小些,只得作罢:“随你,我当去府中一趟,不送。”
徐翚、徐翀目送亲阿姊远去,听身旁秦五、春喜埋怨:“二位姑娘怎么不索性将太爷交代的事情一并说了,瞧着三姑娘对二位也并不十分有成见,说不定三姑娘也能答应,毕竟她也要为自己前途考虑。”
“我便直截了当说了,祖父所为我并不赞同,这事我是万不会开口的,要做还是你们这些年长的叔叔、婶子们去,劳不动我们什么,我们和苦做这个恶人?”徐翚还是方才的声音同旁边两个常年跟在徐家太爷身边的长辈说话,语气温柔,可言辞却尖刻、冷硬得很。
秦五、春喜虽在太爷、老太太跟前有些体面,可毕竟又不是真主人家,徐翚、徐翀又是和方才走的那位一个秉性,只不过更会掩饰些,寻常人见她们面上和软,皆以为看上去好摆弄,殊不知这两个也是心硬、心狠的,吃过亏、上过当便知晓其中的厉害了,常言道,软刀子最伤人,就是如此的。
经多日旅途磨合,徐越卿与府中人关系更加要好,一道出门的武官见徐越卿比往日迟上许多,还热切询问是和缘故,徐越卿只借口起迟了应付过去。
帮着文官推送案牍的裴灼遇上也是如此:“你可叫人好找,赵郡主一早儿就来了。”赵昭这么多日还没将人哄好,要说赵昭也有些大惊小怪,不过几条人命,何以惊吓成那样。
“我知道了。”谢过裴灼,徐越卿当即改了去慧思阁闲坐的主意,思来想去竟没找到府中哪一处是赵昭必定不会去的,当下竟犯了难,最终选择打道回府,反正自己也没有俸禄。
恰巧曹桑桑路过,叫住她:“徐姑娘,正找你呢,京中鲜少有这样做事情不规矩的人,给你单人的名帖送到了府中,你瞧瞧。”
徐越卿定睛一看主人姓名,当即改道去了长孙畏那处,彼时长孙畏也正拿着与徐越卿手中相同请柬,似笑非笑。
“大人,这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咱们锦王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邀请我们前去,不如一道走一遭,也算成全他的一片心意。”
李犀请柬之中生情相邀她们于十五日后前往他在宫中另外一处居所小聚,不知他到底出于何种目的,长孙畏唯有一个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将请柬扔到一旁,长孙畏追问徐越卿与徐家之间如何,徐越卿如实告知:“明日去徐家见徐夫人。”
“谁来找你了,徐沃还是徐濯?”
“都不是,是那两个双生子。”
应当如此,唯有不曾与过去相干的人出面尚有一丝胜算。长孙问:“她们如何?”
“不过寻常女孩儿,替父母分忧,很是孝顺。”
“我问的是相貌。”
“相貌?很像阿姐。”
“你更像,还是她们?”
“谁更像阿姐?对于徐大人和徐夫人来说有区别吗?样貌再相似又能如何?”与死人争长短,还是仿照已作古之人存活一世只为满足父母的丧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