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雨梳理着今世的记忆,而后故作嗔怪道:
“瞧瞧我这脑子,一天天不知忙些啥,连这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
吴月娘赶忙问起:“大官人,是什么事致使你如此伤脑、忘乎所以?”
西门雨这才给大娘子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叙述了一番。
原来上次西门庆前往东京,为蔡太师呈送生辰贺礼。
在酒桌上喝了几杯马尿之后,就开始胡乱言语起来。
宣称自己美妻众多,还与高衙内等人谈笑风生,甚至扬言若将来去到清河县,可任由高衙内挑拣一两个美妻。
“官人,你怎可如此荒唐!”得知此事的吴月娘,满脸气急败坏。
“大娘子,为夫不过是喝多了酒随口一说罢了,哪曾想高衙内那混蛋竟当了真。”
吴月娘气得胸脯微微起伏,柳眉紧蹙,再次生气地追问:“这信,可是说高衙内要来?
那高衙内是个难缠的主儿,他若真来了,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你这荒唐之人,如今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唉,大娘子啊,知我心也。”
西门雨长叹一声,满脸愁容。
“那高衙内仗着自己的权势,向来横行霸道。
我之前不过是酒后失言,他却当了真,如今他要来,定是为了我那番荒唐之语,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得赶紧想个十全十美的对策来应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门雨紧锁眉头,在葡萄园子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
西门雨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他这才惊觉自己还得罪了翟管家那老狗。
一想到翟管家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西门雨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如今高衙内要来,又得罪了翟管家,这可真是祸不单行,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完了,完了!
西门庆府上的这群寡妇还没来得及去宠爱呢。
这才刚刚开场,便遭遇了杀身之祸!
于是回想起那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在蔡京生辰宴会结束之后,翟管家找到了西门庆。
翟管家期望西门庆能在清河县,为他物色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送往东京,其目的是为没有子嗣的翟管家延续香火。
还有第二件事,乃是让西门庆回去以后款待一下蔡状元。
这蔡状元乃是新科状元,也认蔡京作了干爹。
因此翟管家特地请求西门庆款待蔡状元,好使蔡状元从中获取一笔钱财,他们二人也好进行瓜分。
西门庆闻言,竟冷冰冰地向他骂道:“翟管家,你他妈是不是傻子?”
翟管家当即目瞪口呆,瞪大双眼怒目而视西门庆。
“贤侄,你是不是喝醉酒了,在发疯!?”
彼时西门庆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
只因他刚才和一众权贵子弟坐在一起,吹牛说大话,故而有些忘乎所以了。
加上蔡太师见他礼物贵重,于是让他做了个提刑所千户,又喝了两杯酒一刺激,西门庆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他本来心里就对这翟管家有怨气。
平日里翟管家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可这翟管家却对自己随意指使,我西门庆怎么就好像他身边的一条狗。
大官人我好歹在清河县也是有身份的人物,乃是妻妾众多的大户人家,怎么到了翟管家这里,自己就跟个小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