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天气已逐渐转凉,在颍州这种一线大城市生活的人们却还没有要停止劳作的意思,入夜之后,街边大大小小的平价摊位随处可见,吆喝叫卖的声音、环卫工人清扫落叶的声音、半大青年驾着摩托疾驰于路面的声音……到底还是得不到一点儿宁静与安逸。
与街边喧闹嘈杂的环境截然不同,此时的霍家,便可谓是无声胜有声了。
灯火通明的客厅内一对男女无声对坐着,细看可以发现女子腹部隆起,似乎已经有临盆之兆,男子则面色凝重的倚靠在亮蹭蹭的真皮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一件极为麻烦的难题。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那女子慵懒且带有些许不耐地先开口道:“霍霖,孩子名字不是早跟你商量好了吗,这大半夜的老爷子怎么会专门打电话过来问这事儿?”
男子直起身看见她疲惫得失去神采的眼睛,愧疚之意瞬间涌上心头,悄声说道:“阿沅,爸说孩子名字他已经想好了,之前他怕影响你工作和孕期情绪所以没跟我们说,现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告诉我们一声。”说完,见女子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又赶忙说道:“阿沅,要不然你先听听,如果不满意可以听你的再改,毕竟名字这东西可是要跟着咱孩子一辈子啊”。
女子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说吧,不满意我可是会重新取的。”
“诶!爸说我们这胎要是男孩就叫霍嘉栩,要是女孩就叫霍安衾,怎么样阿沅?”
“安衾,嘉栩,老爷子就是老爷子,好了,就这样吧,我想睡了,都这么晚了。”说完,她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护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
男子忙不迭地跟上去扶着她,心想:“我霍家新一代的希望就要到来了……”
这故事霍嘉栩不知道听他精明的老父亲从头到尾叙述了多少遍了,虽才三岁多的年纪,但对这个从小就听着的故事他记得不知道有多清楚。作为父亲口中的“希望”,加之父母从小到大的培养,他自然比同龄小孩更加聪明懂事。读书、游泳、奥数、拳击……凡是他这个年龄能学的他不敢说是精通,至少都会了解一些。不过学了这么多东西,他最爱最精通的从来都只有一个——拳击。跟爸爸妈妈做的“枯燥的大发冠”不同,他有着他觉得最伟大的愿望——学拳击打坏人!
霍霖对于自己这个“希望”总是哭笑不得而又安心落意,男孩子总会调皮一些,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孩子还小,随他去吧,只要将来不违法犯罪,在法庭上见到自己就谢天谢地咯。不过现在的他更担心门那边的妻子——他的阿沅。
半小时前,赵若沅胎动发作,霍霖被此场景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打电话一面叫了急救陪着赵若沅去医院,一面吩咐自家司机开车带着霍嘉栩一起来医院陪赵若沅生产。
“爸爸,妈妈在里面玩什么好玩的,为什么还不出来,栩儿也想去跟妈妈一起玩。”霍嘉栩抬起头看向霍霖凝重的脸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栩儿乖,妈妈就快出来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好吗?”霍霖稍稍掩了掩脸上的忧色,低下头摸了摸霍嘉栩的头说。
“嗯,爸爸,栩儿陪你一起等妈妈。”霍嘉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门缓缓的打开了,只见护士从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面露喜色地问道:“赵若沅女士的家属在吗?”
霍霖呆了呆,看向护士怀中的新生儿,许是还未从喜悦中抽离出来,顿了顿,旋即回应到:“我是,我是她丈夫!”
护士听到回答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的霍霖道:“恭喜先生,您太太平安为您诞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是早一分钟出来的姐姐,弟弟目前还在手术室内进行相关检查,请您安心。”说着将怀中熟睡的婴儿小心翼翼地递给霍霖。
不知是过分喜悦还是怎的,霍霖接过护士怀中的婴儿不知所措道:“护士小姐,麻烦问下我太太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进去陪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