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弘暦就不怎么喜欢和他抢完玛法,又抢阿玛的弘晳,尤其是弘晳放着圈禁的二伯不管不顾,叫胤禛皇父,胤禛还默认了这种叫法。弘暦只想问弘晳,你自己没有阿玛吗?
此时此刻弘暦觉得自己被这些叔伯兄弟包围了,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允禵刚放出来,总不能又关进去,如果大张旗鼓地去查禁书稿,只会让人对谣言深信不疑。
弘暦有自己转移矛盾的方法,他准备对准噶尔用兵了。
准噶尔一直是大清的心腹大患,时不时侵扰蒙古和中原边境,而且这几年越发发展壮大,简直有与大清分庭抗礼之势。
旗营和绿营的清兵已经几年未有像样的战斗,还有那些将领已有拥兵自重的迹象,必须出去拉练一番。
但他刚一提出打仗,就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
“皇上刚登基不宜举兵事。”
“准噶尔骑兵凶悍,不可先挑衅发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开战,国库支撑不了多久。”
“边境相安无事,才有利于民生发展。”
……
左右不过一种意思,准噶尔没打我们,我们就不要挑衅了。
弘暦笑眯眯地说:“相安无事?两年前准噶尔侵扰喀尔喀的战报是假的吗?”
有大臣忙说:“启禀皇上,已经被多罗郡王策凌打回去了。”
弘暦似笑非笑地反问:“所以准噶尔骑兵凶悍,不宜动兵从何而来?你们是不是忘记皇太后当年巡幸至蒙古,准噶尔派人窥视凤驾的事?你们想让朕忍了这口气?”
又有大臣说:“皇上,可怕的不是准噶尔,而是沙俄与之联手,到时我们难以招架。”
“哦?”弘暦挑眉道,“东北驻军都是摆设吗?蒙古八旗都是死人吗?如果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养那么多兵有什么用,只为了巡守放哨?”
有人高呼:“皇上,强兴兵灾与社稷不利。会拖累百姓。”
弘暦冷声道:“被侵扰抓走的百姓,就不是大清子民吗?两朝,两朝啊,准噶尔不断出尔反尔,此贼不除,必成大患。”
他舌战群臣,力排众议,制定了攻打噶尔丹的计划。先命黑龙江将军和蒙古王公密切监视沙俄动静,一旦发现兵动,不打只周旋,又命年羹尧、甘家父子、岳钟琪兵分三路,等待命令进入准噶尔,而京中八旗他先挑了两个年轻人做副将占位,一个是傅清,一个是弘昇,但主将犯了难。
因为有些老将近年来养尊处优,又被胤禛整治得锐气大减,实在是不堪重用。
允禵倒是有本事,但现在给弘暦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八旗精兵交到允禵手上。
如果不是允禵胡乱造谣,他何至于现在就铤而走险去打准噶尔,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此次出征若不能大胜,他这个皇位从此再也没法稳当了,这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