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尴尬地扶了扶发鬓:“太后娘娘这叫什么话,本宫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和她们这些小孩子计较?”
苗嘉卉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女子三十就一把年纪了。
不怪苗嘉卉打预防针,分班时,还真有两个宗室出身的点名要让苗嘉卉教导,好像苗嘉卉不教导她们,就是看不起宗室。
苗嘉卉懒得看她们出自哪个王府或是郡王府,直接让松霞,锦葵,铃兰把她们两个拉出去,在圆明园大门前用鞋底抽了三十下,然后放还归家。
有人告到弘暦那里,弘暦却说:“抽得好!太后娘娘想教导谁,还轮不到一个小辈指手画脚,一个小辈想做太后娘娘的主,意欲何为?”
朝堂有大臣弹劾苗嘉卉居心叵测,希望弘暦警惕牝鸡司晨之祸。
弘暦当即驳斥:“你们为何害怕一群女子,是不是觉得女子如果与你们读同样的书,你们便比不上她们?你们这般心虚,让朕怀疑当初你们是怎么考上科举的?朕不怕后妃读书,不怕后妃干政,因为朕比你们有底气。”
琅嬅最喜欢读书,他喜欢和琅嬅谈论所有事,他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谁也不能破坏这样的美好。
他是一群人费心培养出来的帝王,其中的谋略能力和帝王术,岂会因为女子多读点书,就能压制左右,真以为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武后,都是皇额娘?
如果真的有女子想要争天下,又岂是限制她们读书识字,将她们拘在后院之中,就能锁的住的?
他可不想以后的女儿被这群蝇营狗苟用汉人礼教欺负死。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是弘暦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开学第一课,苗嘉卉先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专业课必须甲级,三门选修课必须丙上,一年内六次月考不合格退学。”
少女们被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出。
还好有其他妃嫔和颜悦色,负责安抚情绪。
次日清早,年世兰找到苗嘉卉,满脸不高兴:“太后娘娘,臣妾的骑射专业本来就没多少人,选修又排得最少,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苗嘉卉无奈道:“这不是本宫能决定的,好多人体弱,不让她们跟着汤太嫔练五禽戏,配合饮食将养一段时间,体质根本提升不上去。本宫还觉得她们应该多打打拳呢,但更怕松霞被气死。”
年世兰撇撇嘴:“不都说满州贵女泼辣吗?怎么一个个能被风吹跑?”
苗嘉卉鼓励道:“所以年夫子,任重道远啊。想想把这些弱柳扶风的女子全教会拉弓射箭,是件多么伟大的事。”
送走年世兰,半个时辰后,安陵容又来拜见。
安陵容低眉顺眼地说道:“太后娘娘,嫔妾的调香课人太多了,而且有人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想要一些奇怪的香。”
苗嘉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语重心长道:“顺太嫔,虽然你家世不高,但如今已是太嫔,比她们任何一位身份都高,不必害怕她们。如果她们敢威胁你,有本宫在背后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但你要记住,凡事不要走邪道,要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成为一名受世人敬仰的女夫子。本宫相信你可以做到!”
一整日,苗嘉卉都在解决妃嫔们遇到的各种问题。
等齐贵太妃李静言和常太妃乌雅氏来找她,说有人仗势欺负海太嫔,非要交换宿舍时,苗嘉卉的耐心已经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