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了,怀义兄,早就听闻,天师府曾有一场秘密演武,鼎鼎大名的张之维曾在一位同门手底下吃过亏!
只是世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哪个弟子能有这样的手段...
该不会就是...你吧?”
此话一出,哪怕周围几桌仍旧谈笑自若,陆鸣却明显感觉到不少人的身子,不自觉地往这边凑了凑。
一时间,原本有些喧嚣的酒楼内部,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啊?”
张怀义闻言身子一僵,一张脸上的表情瞬间比哭还难看。
仿佛‘张之维’三个字一出,便具有莫大的威能一般!
陆鸣瞧得哈哈大笑,却见对方把脸一捂,徐徐道:
“原来外界竟是这样传的吗...
我懂了,大家或多或少,都吃过师兄的亏,所以只要能让师兄吃亏,不论真假,大家都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看着对方心有余悸的样子,陆鸣脑中不自觉地想起那位须发皆白的挺拔身影。
此刻对方应当也还是位少年模样,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有缘一见...
“那张之维,当真这般可怕?”
“唉...不瞒陆兄,我与师兄相比,云泥之别呀...”
“哈哈,怀义兄稍坐,在下要去解个手!”
起身来到柜台之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掌柜似乎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是聚精会神地拨弄着手中的算盘。
“掌柜的,我想买些消息。”
“说说看。”
“比方说,全性恶童,李慕玄,还有青竹苑相关的动向...”
掌柜的闻言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看了看陆鸣。
他面露思索,似乎在这二者之间发现了某种关联。
“以你在绵山之中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够资格在这里获取些消息,回去等着吧,稍后自会有人送到你的房间。”
陆鸣点头离去。
同其他每一个到这里来获取消息之人一样。
当你向小栈提出诉求之时,自己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便也暴露在了对方的视野之中。
午夜。
酒足饭饱之后,早已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的陆鸣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接着一张字条从门缝下伸了进来。
他伸手一招,字条自行飞入掌中。
“全性恶童‘李慕玄’一个月前大闹“华光派”刘师兄婚宴,将酒菜换成了满桌的蛇蝎,并当中羞辱殴打新郎!有人目睹其事后疑似前往蜀地附近。”
“蜀地青竹苑掌门‘达玄掌’疑似遇到瓶颈。欲于三月底设宴招待一名贵客。请帖已送出。”
指头一捻,字条登时化作飞灰燃烧起来。
陆鸣抬手一挥,火苗自行飞出,没入正在燃烧的蜡烛之中。
“蜀地...青竹苑。”
陆鸣喃喃自语着,下一刻,一阵火光闪过。
床榻之上已再无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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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属于姜延的那间袇房内,两名道童坐在蒲团之上,正自打着瞌睡。
先前陆鸣写信的那张桌案上,明灭不定的火苗突然一闪!屋内却没有出现第四个人影。
同时开启幻身障和‘踏雪’的陆鸣落地无声,径直走到房间正中那张蒲团跟前。
姜延道长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就连道袍之上的褶皱都与先前一般无二。
陆鸣弯下腰来,仔细端详眼前的道人片刻。
接着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噗嗤一笑,伸出一只手去,径直探向对方右侧的一瞥胡须。
“道长,百密一疏啊!”
“你这胡须之上,怎得多了半颗米粒?在下来帮你把它拔掉!”
姜延道长猛地捂住胡须,整个人用力向后跳去!
“无量天尊!不敢劳烦小友动手!
咦?哪有什么米粒!小友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