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嗯，算杀了吧......也可以说没杀，我不知道......”

南明策笑着摇摇头，“跟我说说，你们的会议是什么情况？”

林沐叹了口气，低着头看向地面，双手交叉在一起，和心绪一般纠结。

“我能相信你吗？”

“不好说，之前的那位「时相」找上了门，告诉我【百相】的计划需要我做一定推动。此外，他担心你会作为【百相】的敌人耽误计划，借此告诉我，让我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因为你和我有着同样的目的。”

林沐抬起头，诧异地看向南明策，突然回想起在公园见面时，南明策说过，白明芙是她杀的。

“林沐，你也有杀死所有超能力者的目标？”

林沐点了点头，又想起王正风指认他的罪行时说的话。

“有了这句话，对错与否，我想试着抛弃。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乱了，我的聊天记录被修改，监控摄像被修改，甚至得知「隐狼」还活着的事实，他们的指认明明不该对上，但那些画面里出现的我却又那么真实。

我没有反驳和解释的机会，只能面对一个个罪名理所应当安在我的头上，直到情绪爆发，无能狂怒。”

南明策瞥了瞥毫无表情的林沐，对其所说之话不觉意外。

‘时离的手段的确惊人......能够修改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再将两段时间连接，如此一来，便达成了那些明明不合理却又十分合理的事情。’

“对了，「狂炁魔血丹」是什么东西？「嗜相」研究的那玩意儿吗？”

林沐点了点头，“那东西能够使未满十阶的超能力者直接突破十阶，已达到十阶的超能力者，也能利用其中丰富的血气做到强化，若是血气足够，同样可以做到强行突破。我记得我把那东西放在了瓶子里，想等新的部长上任了再处理，但......那东西在我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进了我的肚子，我莫名其妙成为了13阶超能力者。”

“这也是你无法反驳的原因之一吗？”

“嗯，「狂炁魔血丹」需要用十八岁女性或十九岁男性的血肉作为引子去培育，为了炼成那三枚魔血丹，鬼轩与风鸣贵寻找大量培育材料，导致出现了凌云省内持续几年的十八岁女性失踪案。现在，她们大半部分都进了我的肚子，我不可能做好人了，光是这个罪名就值得将我枪毙无数次。”

“那么，我们也算结盟了？安心为我们的目标而努力吧，人心叵测，超能力的出现只会带来动荡，我们的国家还没有能够完全掌控超能力者发展的手段。”

林沐发出不合时宜的惨笑，“超能力......人们拥有了既定规则以外的力量，当然会想着利用，就像【莫洛蒂】对我做过的事，就像【百相】从未掩饰的掌控世界的欲望。

我的家人很早就死在了来自【莫洛蒂】的超能力者手中，他们杀人的理由仅仅只是作为超能力者习惯了俯视弱者，我的父母不愿臣服，因此令他们不爽。后来，连带着收养我的一家也都死在了【莫洛蒂】的手中，因为他们发现了我有超能力，忌惮我会在成长以后去复仇。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超能力，只要解决掉这个根，就能好起来，这就是我的理由。”

南明策仰靠在长椅上，左手搭着椅边，右手置于脑后，“我想起了我在少年时期听过的一句话，有一人持刀恶意杀害了他人，只能怪在这个人心思歹毒，而不能怪罪于老板卖给他刀。

超能力者有好有坏，其中之人的恶行不能代表所有超能力者。但人心叵测，如果放任超能力和那些组织的发展，好人愚笨，恶者横行，往后会如何，我不好评价。

说到底，这一切还要怪罪于人类的欲望，在欲望之后，才是超能力的存在。”

“正好，我们的目的是同样的，南明策。”

“嗯，就此别过吧，盯着我们的人不少，如果有行动，我会找你一起。我现在准备......向三方同时施压，猎杀「相」，猎杀干部，和除掉超能力者部门。”

“你想向三方施压，就不怕被三方同时施压吗？”

“不怕，我有一张底牌，一张在打出以前，几乎不会有人知道的底牌......”

............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大家都不在，双儿，有什么想说的，都跟我说好了。”

夜刹坐在夜双身边，揽着她的肩拥入怀中。

“姐姐......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吗......我想回家......”

夜刹将手置于夜双的头顶，抚摸着她的长发，眼中闪过几分怜惜之色，她瞥了瞥属于南明策房间的门，粉唇轻动，正想说些什么，却又想到女孩的年纪，继而闭嘴不言。

“姐姐？”

夜刹摇了摇头，“我们都是死过的人，也在夜明首领的帮助下得到了超能力，我们不再是平凡的人，我们要面对的，是超能力者。”

“如果我不回去，他们会欺负我妈妈的......”

“他们是谁？”

“......”

“没关系，双儿，晚点再跟我说也可以，我随时欢迎你找我说话。”

“嗯......”

话音落下，夜刹摸着夜双的头发对她露出微笑，随即站起身走向了南明策的房间。

“阿明，是我。”

“有事吗？你先进来，门没锁。”

夜刹带上了门，无视了电脑上的摄像画面，径直走到南明策身边，“阿明，我大概能理解双儿的情况了。”

南明策点了点头，“这的隔音还不错，你慢慢说。”

“你把双儿带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叫你先不要将「生死棋阵」注入她的体内，而是先为她洗了澡，我的猜想没错，双儿生前是遇上流氓了。

除了下身，双儿的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致命的伤，所以我看向了她的脑袋，双儿的后脑有不少凹陷的坑洞，我大概能确定，那是用锤子砸出来的。”

南明策的指尖于桌面轻点，“如果是用锤子，想要一次接一次将致命伤留在后脑上的话，双儿在感到疼痛以后不可能任由对方继续攻击，所以，双儿只能是被多人......”

夜刹点了点头，“我活着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外科医生，对这些事情稍微敏感了些，所以我才会莫名其妙失态跟你说了些怪话，阿明，希望你别介意。

我们已经成为了超能力者，怨你怪你没有意义，能活下来就是来自你给出的最好的礼物。双儿的仇，你有心就足够了，得到这份力量，完全能够介入那些不平事的我，想自己动手。”

南明策点了点头，“如果你不说最后一句话，我可能会决定由我去解决。双儿对我的排斥感很严重，不是恶意，只是单纯的排斥，代入大致的我更多感觉那不是对陌生人的排斥，更可能是因为她的过去经历中，曾被男性伤害过。”

“双儿对莲妹有些冷淡，她的求学经历应该也好不到哪去，但我察觉到她对我有一种先天性的亲密感，我认为那是对母性的渴望，我的年纪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七夜】是一个号称「家人」的组织对吧？我会带好她的，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