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这个身体本来在这个世界，也是某只大鬼圈养的肉身吗？

李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这是很有可能的。

“你知道吗？李树。你原本可能也只是某只鬼圈养的肉身。”聂云在前面低头走着却好似知道李树心头所想。

“但是你承受了我的攻击还活了下来，记忆看上去也被我抹去了，现在的你成为了禄存加护的星眷者，你已经和过去那个身份完全划清了界限。”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穿上我那身大衣的，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是想成为一只蛀虫，还是想攥紧拳头狠狠砸在这世道虚伪的笑脸上。”

聂云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高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垂下来一道幽蓝色的水柱，正落在他身前。

“李树，上了这【水梯】，你就没有回头路了。”聂云转过身迈入【水梯】中，液体流动的波浪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随后那水柱便慢慢朝天空升去，一会便没了踪影。

李树的面前不知道何时也落下了一柱幽蓝的【水梯】，水面倒影着李树略显错愕的脸庞。

“可是，老子李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人啊。”李树咧嘴一笑，抬脚迈入了【水梯】之中，那些龌龊事情关我新来的李树什么事？

“李树是吗？心性不错，张口呼吸吧，不会有事。”水液流动间已经升起，带着些欣赏的男声通过水流传入耳中。

是聂云所说的张队长的声音。

一股憋闷的闭气感让李树不敢呼吸。李树做好心理建设，张开了嘴，水液呛的李树想大声咳嗽，但是越咳水流越多，这些水并没有让李树感到窒息，而是在充满肺部后，慢慢的适应了有水的感觉。

好奇妙，我竟然可以在水里呼吸！李树同时慢慢睁开眼【看破】启动，水液清澈，抬头望去是一片幽森的水道拖着自己向上攀升，水液周围白气缓慢的涌动，看来这就是那位张队的能力了。

“虽然你还在我的【水梯】里，但是请容许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合光组第七分队的队长，名叫张雀亭。”张雀亭平淡的声音顺着水流入耳。

“如果你足够努力，实力也足够，那么我未来也有可能成为你的队长也说不定。”

李树错愕了一下，这面都还没见上就被打击也是没谁了吧，在仔细用【看破】观察了下周围水流里白气的运动轨迹，李树发现轨迹是螺旋向上的，也就是说这【水梯】应该是螺旋向上慢慢卷上去的，颇为有趣。

那我可不可以尝试向外靠近螺旋，模拟被【水梯】攻击？李树被自己内心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一瞬就想通了，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坐上这个玩意，能尝试肯定不能放过！薅了张队长的羊毛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李树的手已经伸进了螺旋【水梯】里，一股白气裹着清流从手边流过，带出些许刀割般的疼痛。

手再抽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长长一道伤口，正在往外冒血，染红了周围的水体。

“愚蠢，既然发现了【水梯】的伤害方式，为什么还要去试探？”张雀亭冷淡的声音又一次从水流里传来。

李树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

“我刚才用了【看破】，发现了最外围水的流动轨迹，但是我的【看破】代价霉运缠身是在发动的时候直接付出的，所以我被【水梯】所伤就能代替霉运缠身付出此代价。”

在水里说话的感觉很奇怪，但是还是勉强把意思表达了出去。

张雀亭那边安静了一会。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是禄存加护的星眷者了？第一个加护能力是【看破】？”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讶意。

“是聂云告诉我的，还说我在无人看护，没有路引，没有贡品的情况下获得加护是奇迹。”李树老实道。

张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