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伙人是曾经逃难来的京城,在京城安了家。后来日子也算是过得去,只是再后来有人得了传染病,导致很多人死去。”
张海目光深远,眼中仿佛又出现那场大火,那时候的他才几岁。
“后来朝堂出面烧了这一带房屋,也烧死了很多染病的人以及尸体,这是最快杜绝传染病绵延的方法。”
“你们是后来活下来的人?”崔妙珠看着周边一些病弱的人,年轻人太少了,几乎都是老人,小孩也没几个。
张海点头;“再后来这一带原本还算是富户的地方,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春桃接话;“是不是,就是因为当初这里是传染病的源发地,所以,出去找活儿做都没有人愿意雇你们?”
“是啊,要不是张海大哥带着我们自给自足,我们也活不下来。”徐大有些感慨。
崔妙珠见张海脸上没有洋洋得意,反而有些凝重。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离开京城?”崔妙珠依旧不解,京城中人排斥他们,那他们大可以出去另谋生路。
春桃这会听到了崔妙珠的话,她哎呀了声;“公子,难怪这个大哥会说你。南楚有规定,若是户籍地在哪里,人就必须在哪里,否则出了户籍地去外地定居被查出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离谱?那经常在外做生意的人呢?”崔妙珠收回先前说这朝代像盛唐时候的模样。
“小姐,都有流程的。只要办了手续还是很通融的。”
“呵呵~”崔妙珠不知如何评价,嘴角抽了抽。
张海带着她们去了一件破败的土房里,有一张床,一方小桌。
上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面容凹陷,身上长着疹子,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崔妙珠刚踏进去的脚,又迈了回去。
也将要进去的春桃给拉了出去,张海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眼中讽刺意味十足;“怕了?”
“没想到也是个怂蛋。”徐大啐了一口。
“小姐?”春桃很疑惑,感受她手心的湿濡,她顿时有些害怕。
“是时疫,不过中的不久,他接触过什么人?”崔妙珠感觉到了一丝棘手,现代可医,且不会怎么耗神。
但在古代,纯靠熬。
“一个从南方来的商客。”张海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进。
“南方,又是南方?”崔妙珠不知怎么的,有些担忧说是在南方办事的谢砚尘。
“小姐,能治吗?”春桃不懂,但见她家小姐如此凝重也有些担忧。
崔妙珠将身上带着的手帕叠了几次后带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能,但会不会好,得看天意。”
“小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大被催妙珠这些动作搞得有些懵。
“春桃,你拿着银子去买艾草,要很多,而后在买点棉布。”崔妙珠越看屋中越是皱眉,干脆豪气的一摆手;“你看缺什么就买什么,别跟你家公子省钱,多买点,但是不能太过引人注目了。”
崔妙珠又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她并没有理会呆愣在门口的两人,直接绕开他们,去观察床上的小孩子。
“徐大,你跟着去,带上一些人,等这位小哥买好了之后,你们再去帮忙。”张海说的意思,徐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