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老人身形佝偻，满头的白色发丝在空中飘扬，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股子麻木和绝望之色，牙齿缺损的嘴巴嗫嚅着，却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吐字不清，模糊难辨。一双青筋暴起的瘦手好似鹰爪一般手背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

梁楹不敢置信的盯着门口。

这……？

是苏教授？

梁楹虽然没有打开门，但是还是将耳朵贴在门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声音。

见敲了许久始终没有人开门，苏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靠在门上微微喘气“小楹，我没有被咬，我快不行了，求求你了，开开门，我知道你是吴院士的徒弟”

“他…”

“总是跟我提及你”

“孩子，我没有恶意”

“我快不行了，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

“这份文件里面是我和我的同事以及你的老师吴士杰穷尽毕生所学研究出来的东西，我恳请你，把它交给你的老师，让它发挥它应有的意义，这是我们能为国家为人民所能做出的最后一点贡献，我不能让它烂在我的手里。”

苏云眼底闪过一丝眷恋“这也是我这一生存在过的意义”

朝着梁楹的方向磕了一个头，放下东西，转身走了，这要强一生的女人骄傲了一辈子的脊梁终究是弯在了这一刻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也为了她自己。

梁楹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推门出去，看着眼前惊悚的场景，害怕？悲凉？果然如此？

断臂残肢到处都是，就像被随意丢弃的玩具一样散落在地上。浓稠的鲜血从残缺不全的肢体中流淌出来，汇聚成一滩又一滩的血泊，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了暗红色。有些血迹慢慢开始干涸变的黏腻甚至顺着墙壁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是一幅血腥的画作。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感到窒息和恐惧。

继千年前的百家争鸣的善恶针锋，荀子又胜过孟子一次。

天性泯灭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