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你今天怎么回事?”私塾内,授医的齐夫子对苏雅呵斥道。
“我……”苏雅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望向面前的齐夫子。
“怎么今天你总是走神?方才叫了你几次都没应!”齐夫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与其它学生不同,你家里就是开茶铺的,能供你来这学习医术不容易,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若是不想学了,就回家与家人一同卖茶叶去,别糟蹋你爹娘的血汗钱。”
“对不起齐夫子,我知道错了。”苏雅低头道歉。
“给我到后面面壁思过去!”
“是……”
她今天上课确实分心了,因为杨墨竹往常每天正午都会送糕点过来,与她聊上一会。
但杨墨竹今天却没有来,正午的私塾里空荡荡,只有苏雅一个人在这待到午后。
是不是昨天向他索要礼物,让他生气了?昨天明明是他的生日……
苏雅不禁这么想,但又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哇哦!~苏大才女也被骂咯~”私塾里一个少年吹着口哨起哄:“苏大才女,何必读书那么辛苦呢?小爷欣赏你,你以后可以到我家来当小妾呀!”
话音刚落,私塾里顿时哄堂大笑。
起哄的人叫古有才,是西魏大臣古尔戈之子。古有才来念这个私塾并非为了学习,仅仅是为了消遣生活,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
古有才经常在课堂上捣乱,齐夫子曾大声训斥他,结果第二天就来了一群人要查封这所私塾,齐夫子知道那是古有才家里的势力。
从此以后,齐夫子再也不敢得罪古有才。只好对他的行为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夫子不管,众人又开始在课堂上起哄。
“草民之女,学再好有什么用,以后回家生子讨好夫君不就好了吗?”
“齐夫子让她过来学,搞得整个私塾都掉价喽~”
“别这么说,不来这上学,她以后怎么有机会嫁入豪门?哈哈哈哈哈。”
古有才身边一众跟班与他一起起哄嘲笑道,私塾里乱做一团。
苏雅被气得握紧双拳,她真的非常讨厌这群人,可是又不能得罪他们,只能默默隐忍。
“我经常看到有一个白发少年来找他,那个是不是杨家庶子?苏大才女是要攀高枝咯!”又一位古有才的跟班开启了新话题。
“那庶子就是杨家瘟神,叫杨墨竹!你们有所不知啊,自从他的到来,西魏杨氏一门可就风言风语……”古有才大声在私塾里聊起八卦。
“肃静!肃静!”齐夫子被气红了脸,自从这古有才来了之后,私塾里的学习氛围就被他搅得一团糟。
“吁——”齐夫子话音刚落,古有才就对齐夫子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夫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我就最喜欢看到你看我不爽,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私塾内的学生又一阵哄堂大笑。
“咳咳。”齐夫子咳嗽两声,他确实拿古有才等人毫无办法,只得假装当他们不存在,目光转移到几位依旧在用心学习的学生身上,说道:“今天我要讲的这味药非常重要,它即可治病,也可制毒……”
与此同时,弘农郡城北。
两排穿着得体的士兵们一字排开,西魏乐师们站在士兵的身后,吹起喜庆动听的乐曲。
上百人一同吹起的乐曲井然有序,舞女们顺着乐曲的旋律在筑起的高台上翩翩起舞。今天,西魏迎来了他们最宝贵的客人,晋国公——宇文护。
晋国公亲临弘农郡商谈,西魏天子拿出最高的礼仪迎接。
八千铁骑护卫在晋国公身后,那是晋国最精锐的骑兵,在骑兵中间,是几大马车的黄金玉石,这是晋国公此次前来赠送给西魏天子的礼物。
一位身穿洁净白衣,白衣上刺绣着金色上好丝绸的青年出现在晋国公眼前。这位青年骑着高壮的白马,身后跟着三千禁军。他便是西魏天子,西魏恭帝拓跋廓。
“许久不见了,我的故友。”宇文护笑着对拓跋廓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拓跋廓也笑脸回应:“晋国公长途跋涉辛苦了,由我带你去清心殿稍坐片刻。”
清心殿,是西魏商议要是的地方,两人到达清心殿后,便让各自的随从在殿外守候。大殿只有中央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两旁各放一个膝枕。
两人到膝枕旁坐下,西魏天子拓跋廓为宇文护倒上一杯事先备好的西魏佳酿。
拓跋廓说:“有劳晋国公亲临,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宇文护喝上一小杯,说道:“陛下,可知如今天下大局的变化?”
拓跋廓额头流出冷汗,说:“晋国公但说无妨。”
宇文护说:“如今天下大乱,本王兵多将少,粮饷不足,百姓更是都吃不上饭。我晋国贫瘠之地饿殍满道,易子相食。本王很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