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灭门(2 / 2)君戒山首页

佴翮更加好奇了。

“您知道我大洵国军卒是一年两饷,春秋各一饷。秋饷倒还好,这问题出在春饷上。树城这里不比边关,多少年没有战事。驻军中很多都是当年国舅爷的旧部,这么多年也没有调防的意思。这军饷嘛,当然是哪边着急先给哪边,国舅爷病退之后这边的饷银每年都要拖上一拖。也是在这之后才有了闹山匪的传闻。”

“这些年每到开春就会有传言流传,单页不见哪家哪户遭受掳劫。估计上面也没人想过来触这霉头。国舅爷虽然身不在庙堂之上,但对于整个大洵国来说依旧是那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所以这山匪的戏码演的再烂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白净男子一番话,让佴翮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是怎么得知的如此详细的。”

佴翮有些疑惑于这郎中的身份。

“家父有旧”

白净男子只抛出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将信将疑,年轻人摇头失笑。

“您出手阔绰,想来打听这点事情不难办到。我这方子也值不得这么些诊金。与其让您听那些个以讹传讹的流言,不如由我来送这个顺水人情。且不说这也算不得秘辛,上下一起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罢了。”

“妙人。”

白净男子离去,佴翮笑着评道。

看了眼躺在床上含税的迟解,佴翮丢掉手中的花生壳颇有些无奈。

“就算你没了爹也不能那我当你爹使唤不是?”

忽的想到那个壮烈的汉子,佴翮这样的修士也在心底升起了敬佩之意。

“药铺应该还开着。还要给这臭小子跑腿,真是个劳碌命。”

倒也不是佴翮舍不得一颗弹药。

自丹修一途没落,那些含蕴草木之灵滋身养体的丹方和炼制手法也早已失传。

现在各个门派中的丹药也都是为修士炼制。需要以气府引导开化,对非修行者来说只会是刚猛异常的毒药。若是冲毁了气府,那就是神仙难救的下场。

几封书信在夜幕中寄出,也算是为两派剑宗遗孤尽些绵薄之力。

两宗为这次较量不遗余力,门里只留下老弱伤残和一群不大的孩子。

照着目前的情况,两宗一样都很难再延续下去。

元老会和上十宗多少会出手援助,但必然也会是杯水车薪。而且背后各自打着什么算盘也很难说。

最怕的还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会不会再度将爪子伸向他们。

这其中他最为担忧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南剑宗高灏的外孙宁凡。这人才智兼备一直被高灏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若他知道些什么,被灭口的可能性不小。

还有一人就是作为唯一幸存者的迟解。佴翮在他身上发现了高灏的腰牌。

必须要护住这两人。

雨滴敲击在石板路上瓣瓣碎裂。马蹄踩踏声,车轮滚动声,闯入这篇夜幕融入其中细细叩击着长街的每一寸。

穿过嘈杂喧嚣的灯火,马车缓缓停下。

佴翮掀开车帘冲着里面说

“下车,今晚就住这里了。”

马车略高,佴翮一把将迟解抱下车来撵进客栈。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的缘故还是平常就是如此,客栈里面人满为患十分热闹。

轻车熟路的将迟解按到角落一处凳子上,佴翮转身走去柜台。

柜台后站着一位年约三十的妇人。她未做过多妆点,细嫩柔和的轮廓上一点朱红口脂明艳动人。

就是迟解这种不解风情的毛头孩子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还有客房吗?”

“你那间我租出去了。倒是我那间空着,你要不要来?”

妇人眼中秋波流转,伸出柔夷却被佴翮小心避开。

“别闹了。”

佴翮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什么时候你佴翮也成了那些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男人。这一年来也不见个人影,已出现就带这么大个儿子。我差哪儿了?”

妇人双眸蒙上水雾,泫然欲泣。

“没你想的事。”

人多眼杂佴翮也不愿在这里多做解释。

“没租,自己过去。”

妇人说完扭过头不再去瞧佴翮一眼。

佴翮叹了口气,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我有点事情要说,晚点过去找你。”

妇人闻言阴云转晴,唤道

“小二,过来替我看着。”

说完便喜滋滋的冲上楼,沐浴更衣去了。

佴翮拿起一壶酒来到迟解身旁坐下,变出个杯子给自己倒满一盅酒仰头饮下。

“谢谢。”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酒水呛进了肺管子里。佴翮被呛了个半死,剧烈的咳嗽了好一会儿。

捏着火辣辣的鼻腔,佴翮抱怨

“你小子说话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迟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