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时道：“是我的疏乎。”

商行辞道：“姐姐，我疼。好难受，你陪陪我。”

凌熙时抱起他坐下，下意识地扶稳他的后背。商行辞靠在凌熙时身上道：“姐姐，那你喜欢我。再多喜欢我一点，可好？”

商行辞从鼻间、唇齿中吸入凌熙时的灵气，运转之下，将阴毒压制下去。

要不说灵气好用呢，冷的时候温养，热的时候吸凉。但一般没人这么用，自身灵气存着都来不及，谁经得住这么用。

凌熙时明白：最简便的法子，自是直接吸入来得快。除阴毒便是要将商行辞整个人由内至外，用灵力涤洗一翻才行。

商行辞近在眼前，凌熙时心中有悸动，贪欲弥起。她喉口干渴，轻轻抿了一下唇，仿佛只要这般，便能将眼前人吞吃入腹。

可她总不能趁人之危，破开皮肤，揪着人硬灌进去。

排除这个法子，便退而求其次，少量多次涤洗。

愈是这么想着，凌熙时便愈是难耐。商行辞絮絮叨叨：我不喜欢他们，一有了他们，你便不看我了。为何不能只看着我呢？

当然，这话弊在商腹中，并未说出口。

商行辞伸指点了点凌熙时鼻尖：“怎么不理人了？”

弄得凌熙时连《清心诀》都忘了忘，默念着的《清心诀》经这一点尽数崩溃。她恨不得俯下身，用唇瓣、用鼻尖去寻觅商行辞脖梗间的芳馥。

凌熙时略一低头，瞬间清醒，萦绕着的竹香未散。

清幽、淡雅。

先前这么久没闻到过，这会子偏又有了。总不至于是平白无故，突然出现的。

“你戴香囊了？”凌熙时问。

商行辞不答，凌熙时笼上商行辞的手，将其推回，道：“别再动我了，我经受不起。”

商行辞道：“不舒服。”

怀里的人不守纪，听了这话不去收敛。一手扒着凌熙时的肩上，一手抱着腰身，不顾经脉中的痛，折腾着调整身形位置。

换好位置后，商行辞仰脖蹭至她的耳垂，舒展骨头。

倒真如同衣带上挂着的狐狸抱剑小饰，他眸色中倒映着名为“挑衅”的水光，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

商行辞自以为是的挑衅，实则是一个娇气劲儿，把凌熙时拿捏了个透彻。

凌熙时：完了，这下连《清心诀》都救不了我了。

今夜，真心是月色低醉。

她闭目养神，放平呼吸，睫毛一颤一颤的昭告心中的不平稳。

商行辞见她一片泰然之色，便觉得没有意思。不理他就算了，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商行辞指腹贴上她的眉心，从眉心描至眼睫。实是瞧不出反应，商行辞不情不愿地歇了心思，转为心甘情愿地伏在她身上睡下。

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凌熙时试探试性睁开一丝眼：还好睡过去了。

她掀开眼皮，将人抱至床上，然后轻手轻脚退出门外。

“Oi！”柳一行拍了凌熙时的肩。

凌熙时压低声音道：“你最好有事。”

柳一行道：“不用压低声音，这都出房间了。我还以为你要彻夜不归，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凌熙时道：“你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这怎么能算做无关紧要了？”柳一行气定神闲地倒打一耙：“还不是某人叫我先喝茶，去去就回。哪料这一喝就是一个时辰。”

柳一行道：“是你迟迟不回，我才不得不来寻你的。哪又料某人会[夜闯良家男子闺房]？”

凌熙时：“……”

凌熙时：“滚。”

柳一行：“照这个态度，那我就是猜中了。不要狡辩，我看你什么表情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柳一行道：“啧啧啧！天理何在？日月何在？八卦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