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盘算着之后的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脸上带着思考之色。

“如此说来，现在的仙人算是被困在仙山灵地中，普通人也再难成仙，难怪你之前说快要绝迹，这样的话，仙人彻底消失只是迟早的事。”

“在见到您之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现在看来，我实在是井底之蛙而不自知，贻笑于大方之家了。”

李镇笑着说。

陶弦回过神来，他听出李镇话里有话。其实陶弦一直有些疑惑，因为李镇作为一个大河正神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恭敬了。这可与他之前所说不符。

毕竟在他口中，那些仙人如今也不过如此，这样的态度更不可能是为了所谓的感激和品行。

因为陶弦清楚得很，德行高或许能让人称赞，而只有实力地位上差距的才能让人真正卑躬屈膝，心服口服。

陶弦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眯起眼问道：

“哦，我与他们有何不同吗？”

李镇自认为自己这是戳到了陶弦的痒处，心里有些高兴，但又有些没底，因为连他到现在也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如果真的没判断错的话，这简直是打破了常识。

他甚至施法将两位神将隔绝出了这片小天地，这才说道：

“小神绝不是有意窥探，如果说错了您别怪罪。我能感觉到，您和我所见过的所有仙人都不同，您根本无需清气，因为您每一次呼吸吐纳，都、都……都在化浊为清！”

李镇艰难地蹦出这几个字，说完连自己都有些发愣。

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化浊为清吗？

如果这是一种独门秘法，如果这位愿意传授给别人……

往小了说法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往大了说可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啊。甚至，如果这位想……

再往下，他不敢细想了。

另一面，陶弦也愣住了。

虽然他一直对肺部由实化虚心中有数；

虽然他可以感受到清浊二气在华盖处富集、转化；

虽然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歪打正着地用了一次吐出的清气

——但很少有人真的会注意到每一次呼吸的规律。

因此直到水神说出“化浊为清”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呼吸之法”似乎的确是有些……特殊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