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

石染兮扭头看向手边的两人，她们收敛了笑容，变得无波无澜。

琉璃仙人走到海岸交接的地方，对新弟子说：

“碧海朝天，长生有道。想要修得长生，首先得舍去躯体的拘禁，随后洗练魂魄，修炼神魂大道，便可与天地同寿。”

“我身后就是上古流传的碧海神水，神水会带走你们的躯体，给你们带来解脱。”

新弟子们一个个走向大海，没有人后退，没有人尖叫，他们是麻木的，冷漠的。

石染兮又喊了几声钱莺，声音却仿佛被海浪推了回来，无人应答。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琉璃仙人走到石染兮面前：“我是在帮他们。”

石染兮冷静下来：“神魂大道确实是道法之一，然而外界有无数修道的路，他们不曾见过。”

琉璃仙人神态淡淡的，似乎尽在掌握之中。

石染兮收回视线，看向琉璃仙人：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否也被碧海神水阻拦，无法自主离开？碧海精魂就是你们离开的途径？”

琉璃仙人看向石染兮：“你的悟性很高，的确更适合用来炼制碧海精魂。”

“你们收徒也是为了这个？”

“钱莺天赋不错，做我的弟子也不算辱没。”

石染兮盯着琉璃仙人，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分化之术，情感上又有点难以接受。

没多久，新弟子又回到岸上，仿佛大梦初醒，他们都变成了魂魄，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

琉璃仙人像是没事发生一样，把众人打发回去。

钱莺捂着脑袋，面色苍白，分明吐了那药，竟然还会中招？

她回头目光搜寻石染兮，方才半截身子在海里，熟悉的声音冲过海浪，她听到了，可是也必须向前。

夜晚，石染兮恢复法力，她扯断锁链，决定抓住机会，哪怕是对方故意漏出的机会，也一定要做点什么。

碧海阁内，仍然没什么防守，石染兮没有找到藏书的地方，心思一转，扭头来到圣女的房间。

不管有没有诈，总要见一见这个要用她炼制碧海精魂的人。

月光透过窗户，照出那女子的面容，她穿着黑袍，神色不悲不喜：“你来了。”

此话一出，果然对方早有准备，甚至还有茶桌座位，石染兮也摆出不慌不忙的姿态：“圣女神机妙算，是真不怕我跑了。”

圣女扫了她一眼，坐下倒了一杯茶。

石染兮也不委屈自己，坐到她对面。

圣女倒了一杯茶：“你倒也镇定。”

“是圣女为我通融，染兮不过是客随主便。”

圣女递过来一杯茶：“我们来谈一桩交易，你只要同意，我就可以放你回去。”

石染兮接过杯子，却不喝，问道：“什么交易？”

圣女手心出现一个小巧的白玉罐，一缕魂魄从中现身。

竟是一个清秀少年！

“碧海阁虽然被神水阻隔，少与外界往来，却不是没有办法。”

石染兮脑中瞬间清明，莫非苏真就是这样获得碧海精魂的？

圣女接着说：“以碧海精魂为传输媒介，互换资源，修成大道岂不是指日可待？”

石染兮想到苏真说的可以融入体内，还有琉璃仙人特意去看弟子睡觉和第二天的异常。

她搁下茶杯，笑道：“染兮身无长物，圣女不会趁机把我炼了吧？”

那少年向石染兮道：“在下的主人是圣女，如果圣女有命，自当遵从。”

这是不容拒绝了。

月光越发圣洁，不可直视，片刻，云品真宗内，石染兮和钱莺幽幽醒转。

一个神魂内浮现白玉罐的印记，一个神魂内浮现上古仙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