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阶梯越往上走，我心里越慌张，毕竟我确实没有器室也没有圣器。

苏小暖这妮子还拽着我的胳膊，她显得自信满满。

她当然自信满满，石榴山下，带着我这么个累赘还能和二阶妖兽打得有来有回，至少说明她的实力已经在虚灵之上。

而前来考核的大多数人，都只是结灵初期或者中期。这些人中不乏世家子弟，没日没夜修炼数十年，耗尽家族资源，居然比不上天天在村子里帮助父亲打猎耕种的小姑娘。

天赋，确实决定武者的上限。

至于我，我是没天赋的下限。

苏小暖本就长得娇美，这两天心情好了些，上山路上一蹦一跳，显得俏皮可爱，惹了不少人向我投来目光，或恶毒，或艳羡，或玩味。

这是我在蓝星第一次被一群人关注，但这种目光，我曾在地球上天天感受。

那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呢？对，进行强有力的回击。

我索性胳膊一抡把苏小暖拽到身边，在众目睽睽下拉上苏小暖的小手。

我说：“慢点走，这周围有坏人。”

苏小暖脸颊飞起几片红霞，任由我牵着手，害羞地跟在我后头。

我的举动一时引发人群中男人们的一阵骚乱。

“咦！我把这个勾日滴！”

“兄弟你放开我，让我干死他！”

“他……他……他乱我道心啊！”

……

突然“砰”的一声在山上响起，止住了骚乱。我抬头望去，有人从问器门里飞了出来。

第一批上山的人已到问器门，这意味着考核的帷幕正式拉开了。

远天一杆长枪划过，不偏不倚正好搭在那人腰部，缓缓送往山下去了。

“砰”

又有人从问器门飞了出来。

“砰砰砰”

接连数十人从问器门倒飞出去，山门处的栖霞宗弟子驾驭圣器把一个个淘汰的考核者接下山去。

他们有人瘫软在地，伏着身体捶胸顿足；有人刚刚落地，又起身往山门冲去，被守门弟子拦住；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人群，接受了失败的事实。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人争吵也没有人喧闹，大家都在心里掂量自己：对比淘汰的那些人，自己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有人放弃了，叹了口气转身下山；有人动摇了，蹲在路边进退两难；还有人愈发坚定，迈开步子踩着石阶一级一级往上走。

苏小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还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往上走。

“刘钢哥，要不你……你回去吧！”苏小暖小心翼翼问我，他怕伤我自尊，又怕我真就回头下山了，她进退两难，她的脑海中，此刻我应该也进退两难。

我指了指山下，那里第一批登山失败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人群。

“从那个门里飞出来会死吗？”

“不会。”苏小暖摇摇头，“但是，我怕你觉得……觉得很丢人。”

苏小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打不过他们，他们往我身上撒尿，他们当着女孩子的面脱我的裤子，他们把我塞进泥坑里，怎么想都比这个要丢人吧！”

我迈出一个格外坚定的脚步，我说：“小暖，不管后果怎么样，先去做！我死都不怕，会怕丢人吗？”

苏小暖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往问器门的方向走去。

问器门前，和苏小暖站定，同行的武者迫不及待钻了进去，有人欣喜有人愁。

“砰”

有人倒飞出去。

“我通过了，哈哈哈我通过了！”

问器门最下面亮起一行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