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城里我扶墙一点点挪动，夜已深，周围异常安静。

我胸口的东西还在沉淀，每走一步沉淀就多一分，从栖霞宗山门到栖霞城，我已经走了七八个小时。

我循着记忆找寻衔玉客栈，周围好像变了，明明才上山四五天，怎么周遭都不是几天前的样子了。

我终于在街角找到衔玉客栈，意识很模糊，眼前的东西飘忽不定，胸膛还在疯狂吸收灵气。

我晕倒在客栈门口……

栖霞秘境，天华峰上，吴拾空掌门的秘境中仙游长老正在和掌门下棋。

“他出去了？”仙游长老落下一子问。

“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让刘钢倒过三门，怎么会有这些事端。”

仙游长老哂笑不语，几年前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先谢他，然后嘱咐他，会有一个三门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出现，希望他能指点，让其倒过三门。

起初他没当回事，可后来居然真出现个三门沉默者。

“石原可找了他三年啊！”掌门把仙游长老从回忆中惊醒。

“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坠龙涯那女孩，三年已经化道了。”

仙游长老惊讶张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武道修炼共有五境，分别是灵境、道境、武境、仙境和神境。

灵境是武者初期，分三大阶，结灵、虚灵、实灵。实灵入器方为入道。

道境才能算强者，能御器飞行，可做一二星宗门一个长老，又分三大阶，入道、化道、凝道。

若能修及武境，那就算一方巨头，可开宗立派，可堪人气运，可开辟秘境空间，可以踏足虚空。武境也分三大阶，武王、武圣、武尊。

再往上是仙境，仙境强者世所罕见，一些四五星宗门的长老掌门。他们随意穿梭虚空，举手投足有移山倒海之威能。同样分三大阶，真仙、金仙、仙帝。仙境强者，栖霞宗坠龙涯也有一位。

再往上是传说中的神境，神境武者被称为武神，圣器大陆的武神，不出双手之数。现在大部分在天上打架。举手投足就能毁天灭地。神境分九级，又称武神九级，每一级差距巨大。

仙游长老修行五百年，才及一个武圣初期，吴拾空长老也是个精彩绝艳的天才，六百多年也才武圣大圆满。

现在一个丫头从刚来时的虚灵中期，用三年时间直接化道，着实吓人。

“这么看来30年时间，她也就追上你我了，这是何等卓越的天赋啊！”仙游长老感慨道。

掌门点点头，问仙游长老：“剑三呢？”

仙游长老本来对南宫剑三的天赋很自信，现在又不得不苦笑：“还在实灵大圆满，最近闭关冲击入道。”

掌门点点头，也不错。

他们老了！

世事要看年轻们人闹了。

坠龙涯，崖壁上一个洞穴，洞穴前的台子上，白衣少女负手而立，凝视深不见底的涯底。

一个老头在旁边的石桌上打盹。

紫芒从一把匕首成长为一把剑，剑身细长，寒光泠泠。

苏小暖想起刘钢，想起石头村，想起他煮的粥，想起他们走过的路，跨过的桥，想起石榴山，他们一起打死一头暗影豹，栖霞路上，他曾牵她的手拾级而上，凌云峰下，他拥抱她亲吻他的脸颊，他还想亲吻她的唇，被老牛打断。

她害羞得低下头，脸颊绯红，那时候她居然没有躲避。

她俯身跳下悬崖，紫芒在后面跟随，坠落许久，她再踩着紫芒往上升，如此来来回回。

这是她修炼之余不多的放松时刻，也是为了躲避李步书师兄。

她很享受这种失重感，像死了一回，又重新活过来。

玩累了，她就坐在剑上晃荡着两条腿飘在悬崖上空，一边梳头一边再想起刘钢。

舒老从虚空中走出来，假装咳嗽：“咳咳咳！怎么，又在想你的小情郎？”

苏小暖手指捻绝，紫芒调转方向，背对着舒老。

舒老无奈摇头，随即又出现在苏小暖面前：“好啦好啦，不取笑你了。”

“舒爷爷，你真看不到刘钢哥吗？”苏小暖撒娇甩着舒爷爷的袖子。

“真看不到，他可能，已经不在西疆了吧。”

苏小暖御剑直飞涯洞，舒老措手不及，抬头问：“干嘛去啊！”

“练功去。”

舒老其实一直看得到刘钢，但他不敢跟苏小暖讲，他怕影响苏小暖道心，怕她听闻他的遭遇下山去找他。

舒老叹了口气，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