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到村里人在找自己，也是感觉有人撑腰，顿时站起身来。

“我在这里。”说完还挥挥手。

人群中先冲出来就是虎子的娘，立马拉着虎子往大路走。

“你可吓死娘了，下次不能这样了，多危险呐，知不知道。”翠萍也是有些后怕。

“娘，要不把毛蛋也先带回咱们家吧。他一个人在那也挺危险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然。

陈秀莲也是走了出来。“虎子，不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毛蛋不是隔壁村的，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莲姨，真的，刚才他还在那边哭呢，估计回家被他爹娘打了跑出来。”

说完虎子也是指了指刚才人影的位置，却没看到毛蛋的身影，只有地上的一摊水，反着森白的月芒。

周围人也开始慢慢出现窃窃私语。

陈秀莲走到前去，摸了摸虎子的头，并且不经意的在其眉心处抹了一下。

村口土地庙的李州成也走上前去，他在村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行了，行了，这么晚了，没事大家也都回去吧。”

李大明也是扯着虎子的手腕，一帮人稀稀拉拉的回去。

李州成也是拿出旱烟吧嗒吧嗒抽了好一会，一明一明的火光，有些看不清他的情绪。

“哎，是那孩子的命数，还是我真的做错了。”

李州成也回想起中午后，逮住的那个小孩子，两个村平常也都会去他的土地庙烧香。

自然也是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家的，把孩子交个给他们家里，也只是告诫他们不要让孩子玩水。

没成想走后，他们家里就传出大骂声，他也是赶紧回头，敲开门那孩子的父母也是表示不会再打孩子。

没成想，哎，傍晚的时候那孩子就淹死在水里。

想到这里，把嘴里的烟袋拿下来在桥上磕了磕，又添了些许新的烟丝。

呆呆的望着水面，良久重重叹口气，也是转头回去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夜里，虎子睡的及其不安稳，他做梦梦到自己又来到河边。

他看到毛蛋抓到一条大鱼，站在水里，不停的招呼自己。

“虎子，你快下来帮我把鱼拿上去。”毛蛋的声音竟然带着些许空洞。

“你直接把鱼拿上来给我就好了，要是被爹娘知道，这次真的会打到躺床上的那种。”虎子是那么不情愿。

“你快点来拿，水里好冷，我感觉快要抓不住了。”

刚说完，毛蛋抱着的鱼也开始甩动起来。

“不行，要不你扔给我吧，我真的怕被揍。”虎子也是远远站在岸边。

“虎子快救我，有个东西拉住我的脚了，救我，咕噜咕噜，救，咕噜。”

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沉到水里，也是着急，想着快点下水去救他。

不知道为何，始终跑不到河边，不时还能听到家里人喊他的声音，并且感觉额头越来越烫。

忽的感觉身体后面被猛的一扯，眼前的环境飞速流转。

“啊”的一声，他醒了，周围除了自己爹娘还有两个人。

翠萍看到孩子醒了，紧紧的抱着，呜呜的哭出声来。

李州成摆了摆手示意人都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虎子一家，房间还是不时的传来抽泣声。

那天虎子回家，怕他又跑出去，就一家人睡在一间屋子。

谁知道半夜，他开始说胡话，嘴里还不时的蹦出“毛蛋”的名字。

“毛蛋”本命叫林天岁，一家人也是前几年搬过来的，父母平时也是对他很苛刻，在村里名声也不是很好。

因为他家里孩子也比较多，等第二天还是没看到他回来，才去找。

后面有人说，前一天远远看到有个孩子在河里游泳，下游的村子也找了还是找不到人。

最后去土地庙问李州成师傅，问了一卦，说是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场林天岁母亲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