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向前一步将为首的壮汉扶起,而后问道:“这位好汉,你究竟姓甚名谁?为何一听到在下名讳,便行此大礼?”他的语气平和,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究。
那壮汉一脸恭敬地应道:“包县令,小人名唤丁鹏,那个黑瘦矮个的名曰孙虎,高个的称作左大,那个白净面皮的叫江彪,我们四人乃是结义兄弟。”那壮汉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同伴,态度极为恭敬。
包勉听了丁鹏的介绍,微微颔首说道:“依在下之见,四位应非以打劫为生之人吧?”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
此时江彪接过话茬道:“包县令好眼力,我们兄弟四人原本也是于公门当差的捕快,只因耻于如今官场黑暗,无奈之下才离开了公门。”江彪的脸上满是愤懑之色,说到此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包勉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竟有此事?那你们离开公门之后,为何又在此处行这打劫之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左大叹了口气,说道:“包县令,我们离开公门后,四处谋生,却处处碰壁。生活所迫,这才一时糊涂,做出这等错事。”左大的脸上满是无奈与懊悔。
“我们兄弟四人一心想要投奔您,奈何无人引荐。今日在此得遇包县令,我们四个愿留在您身边效力,还望包县令收留。”孙虎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说道。孙虎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直直地望着包勉。
包勉此刻心中暗自思忖:“如今我已然擢升为杭州府刑狱推官,身旁尚无护卫,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收下他们?也效仿三叔当初在土龙岗收王朝马汉他们那般?”想到此处,包勉笑道:“既然四位信得过我包勉,那么从今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充当护卫吧。”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四人听了,喜不自禁,连忙跪地谢恩:“多谢包县令收留,我等定当肝脑涂地,忠心耿耿!”他们的声音激动而响亮。
包勉将他们一一扶起,说道:“起来吧,日后只要你们一心为公,定不会亏待你们。”他的眼神坚定,给予了四人极大的鼓励。
包勉收下丁鹏、孙虎四人之后,转身朝着马车内的女子说道:“姑娘,莫怕,你能够出来了。”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
那女子缓缓掀开帘子,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多谢包县令相救。”只见她身姿婀娜,犹如弱柳扶风,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包勉还了一礼,在抬头一瞬间只见那女子眉如远黛,双眸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琼鼻挺翘,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袂上绣着朵朵娇艳的桃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一头如瀑的黑发只用一根碧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娇俏。
包勉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那女子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去,犹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片刻之后,包勉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道:“姑娘莫怪,只是姑娘容貌出众,衣着雅致,令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尴尬。
女子轻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包县令过奖了。”她的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却又带着几分娇嗔。
这时,一旁的丁鹏忍不住打趣道:“包县令,这姑娘如此美丽,莫不是仙女下凡啦。”丁鹏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女子听闻,嗔怪地瞪了丁鹏一眼,丁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包勉正色道:“不得无礼。姑娘,还不知如何称呼?”他的表情严肃,目光却柔和地看向女子。
女子微微福身,答道:“小女子名叫包若惜,多谢包县令今日救命之恩。”她的动作优雅,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包若惜……包……姑娘莫非亦是庐州人氏?但不知姑娘令尊为谁?”包勉听了包若惜的话,瞪大双眼望着她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包若惜微微颔首,轻声言道:“小女子确为庐州人士,家父乃是包海。”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伤。
“你是二叔的女儿?你当真是若惜妹妹?”包勉惊诧地问道。他知晓自己二叔有一女名唤若惜,只因从小便体弱多病,被一名女大夫收作徒弟,跟随其治病学医,这么多年始终未曾见过,只是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啊?你……你是包勉兄长?方才只闻听了你的名讳,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未曾想竟真是兄长。”包若惜惊喜地望着包勉,满脸皆是开心之色。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
一旁的丁鹏、孙虎、左大、江彪见状面面相觑。丁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这竟然会是包县令的妹妹?”他的脸上满是惊讶。
孙虎挠挠头说道:“我…我们差点打劫了包县令的妹妹?”孙虎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左大附和道:“是啊,幸好我们没有酿成大错。”左大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江彪则尴尬笑着说:“这…幸好包县令及时制止了,不然…!”江彪的笑容有些僵硬。
包勉看着众人的模样,笑着说道:“此乃缘分使然,诸位不必挂怀。”
众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包若惜轻声说道:“兄长,多年不见,未曾想在此处与你相遇。”
包勉感慨道:“是啊,若惜,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包若惜微微低头,说道:“承蒙兄长挂念,小妹这些年跟随师父学医,倒也还顺遂。”
包勉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随后,包勉说道:“若惜,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先找个地安顿下来。吃点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