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道:“据说苗人都是将其晒干,做成香包带在身上。”
谢长安也道:“先找一位擅长种植的人吧,将这两棵草好生养着。”
“等我们忙完舆图的事,再来试验一下,它到底能不能克制瘴毒。”
段南祺捧着两个木盒,便如捧着稀世奇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万分小心地走了。
谢长安刮了一下江璃的小鼻子:“促狭鬼!”
江璃吃吃笑着,跳到他背上:“累了,你背我回去。”
次日,大雕夫妇一早便飞到军营,在校场上等着江璃二人。
安南军将士见到蹲在那儿,如小山一般的两头大雕,都不敢靠近。
雕宝宝驭风扑扇着翅膀,在校场上到处乱飞。
它飞得跌跌撞撞,将士们都好奇地围观。
那毛绒绒的模样,可爱得谁都想伸手摸一摸,但碍于两头大雕锐利的目光,也只敢远远看着。
江璃开心地跑过来:“雕兄,姐姐,驭风会飞了,好厉害!”
母雕笑道:“太淘了,一不盯着,就要掉到悬崖下面了!”
大雕不以为然:“有什么打紧的?掉下去一次,自然便会飞了。”
母雕怒道:“摔坏了怎么办?”
江璃在一旁听得直乐,原来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连这些生灵也不例外。
大雕吵不过,连忙道:“好了好了,莫要耽误仙子的大事。”
在段南祺和众将士艳羡不已的目光下,江璃和谢长安坐在大雕背上,带着乘风和驭风,腾空而起,转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安南军都眼巴巴地看着,眼红不已,谁不想乘着大雕,遨游天外啊?
可惜,他们也只能想想而已,谁能像靖安侯那样,号令大雕?
段南祺已陆陆续续收到有关靖安侯的消息了,据说她师门是海外一个神秘宗门,擅长驯兽。
靖安侯不光能驯服野生的大雕,还为东厂训练了不少蜜蜂和耗子,充当密探。
现在宫中那只能破蛊术的“威武将军”,也是靖安侯训练出来的。
这些神奇莫测的手段,令段南祺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凡人能拥有的神通吗?
他转念一想,南疆蛊术不也是奇诡无比?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或许靖安侯和她的“御兽术”,正是南疆蛊术的克星呢!
段南祺心中充满了斗志,大楚有了靖安侯,灭南夷,一统南疆,指日可待!
江璃二人乘坐大雕飞越南疆,仔细勘探南疆六诏的所在地及其疆域。
这一带的植被实在是太过茂密,他们从空中,只能根据疑似王城的城池,大致判断出,六诏在南疆是如何分布的。
至于具体疆域,也只能有一个模糊的界线。
其实这些不重要,大楚一旦对南疆开战,只要能攻下最难啃的南夷国,其他五诏不足为惧。
没了迷魂凼这个天险,拿下南疆,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璃、谢长安二人在空中仔细勘探地形时,并不知道,在南夷国王城的摘星楼上,有一个人,也一直在通过千里眼,搜寻着他们的踪迹。
南永和从千里眼中,看到江璃坐在大雕上,飞掠而过的身影,眼中闪烁着熠熠星光。
他从出生开始,便拖着这破败的身体,苟延残喘。
自学会了吃饭,便一直在吃药。
他在娘胎里便中了毒,生出来的时候,浑身漆黑,奄奄一息,竟然顽强地活下来了。
学武之后,体内的毒素被压制住,但每当入秋的时候,仍会折腾得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遇到了师父和那位,传他绝世神功,为他逆天续命,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不知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为了给母亲报仇雪恨,他早就想了此残生,不再受那无尽的痛苦折磨。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所有的等待和守候,原来是为了等她出现。
所有的苦难和疼痛,原来是为了静候花开。
属于他的春天,就要来了!
南永和仰头,看着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空的两个小黑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靖安侯,我们京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