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妃跟随其后,“此事查明,若与皇后无关,臣妾等自当上门赔罪!”
看着两人大刀阔斧离去的背影,皇后苦涩无比。
暗处的云竹看着颓唐的皇后,一阵心疼。
“娘!”
“竹儿。”皇后恍然中将云竹抱在了怀里。“你何时来的,可都听见了什么?”
云竹不想装聋作哑,直言道,“我都听见了,娘,这事有蹊跷。”
皇后何尝不知,只是苦于没有线索,她就算辩解也仍然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云竹看过小说,但这段剧情并没在其中登场,开局便是皇女争斗的苗头,再到最后你死我活。联想到最后的黑手是皇上,她的思路清晰起来。
“娘,当年给你血蜈草的人未必没留……”后面几个字被捂住,模糊难辨。
李嘉婷赶忙堵住了她的嘴,“混说什么!”
云竹眨眨眼,心中惊诧。
这是什么情况?娘知道?不能说?那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李嘉婷看出她眼神里的恍然之意,“这事你不要掺和。”
“那娘要怎么解决这事?”总不能真和贵妃娘她们决裂吧?
李嘉婷又是一脸苦相,“总会有办法的。”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所以她真的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不然原剧情六个皇女也不能是那样的下场。
云竹认为,出现问题就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往往比事后补救更有用。“他为何这样对娘?是因为娘和飞卿将军的关系让他不安吗?”
李嘉婷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儿,没有惊慌无措,没有漠不关心,眼神清澈,能看出来她确实是想解决问题,而不是对长辈的往事八卦。
也许,如今的地位,不容许她的女儿有一个缓慢但快乐的成长。
斟酌再三,李嘉婷决定坦言,“曾经,白飞卿,我,你爹,最先相识。”
“飞卿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初进江湖,满眼只有对红尘的向往。遇见……云牧之的第一眼,就认定他是我今生的夫婿。”
李嘉婷讲的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年轻气盛的她,只带了一名侍女辛若栽,从南往北,一路劫富济贫,打杀或散落或小型的凶匪帮,逍遥快活。
到了晋南太行陉,这边山高林深,有一土匪窝,自称瀚海帮。在当地人看来,瀚海帮是个谈之色变的存在。
去碗子城的羊肠小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姑娘,趁着还没进城,赶紧绕路而行吧!好些进了城的姑娘,都被瀚海帮抓走,糟蹋了!”一个挑着担的庄稼汉刻意压着声音提醒,尤其说到瀚海帮时,几不可闻。
辛若栽上前一步,还想再多问几句,但那庄稼汉看着远处的路人,不肯多说,只摇着头匆忙离去。
“小姐,我们还进城吗?”
“听人劝,吃饱饭。走吧,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重整衣衫。”
她们为了方便,俱是身着男装,轻装简行,仅保留了女性的妆容发型。现在重整妆容发式,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带着书童出门游玩的模样。
一早准备好的路引有两份,男装时一份,女装时一份。
辛若栽将男士那两份路引递上前登记完,两人便进城,直奔客栈,卸下包袱。
短暂休憩后,一如往常,兵分两路。李嘉婷在茶馆酒肆留心倾听客人间的谈话,辛若栽则跑去街头假意采买,跟商贩们打探。
一日光景,两人除了一堆美味的吃食,一无所获。
“公子,这城有点邪乎,怎么啥也打探不出来。”辛若栽不好意思的跟李嘉婷汇报着,她还是头一次,半个字都没探到手。就是刚离开家那会儿,尚羞涩的她也能打探一两句。
那些商贩一听两个字,生意也不想做了,直将她赶到边上去,不想她靠近摊子。一条街过去,辛若栽可谓是人憎狗嫌。
李嘉婷这边也是毫无进展。茶馆吃茶的人寥寥无几,偶有一两个也是吃完就走。更别提有什么说书先生,小二看她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
她带着辛若栽仓促回了客栈躲起来。果不其然,身后出现了好几条尾巴。
从窗口小心翻下来,在偏僻的巷子里几经周转,她们看见了城门,但暗处那些人也随之围了过来。
“各位兄台,可是有事?”李嘉婷笑脸盈盈。
对面显然不领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