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虽在修行一途上略有几分天资，但相比于我大魏，相比于我天下苍生，此点天资又有何用？学生不愿，亦不敢遁入道门独善其身，一心只想报效大魏、服务社稷，还请吴师成全！”

果然！

吴江心中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你的志向老夫知道了，此事日后再议。”

日后再议？其实吴江心里面明白，升科堂里的这些学子几乎都不可能加入其他门派，他们都是冲着国试去的。

如今名门大派在朝廷之上都有势力，这点大魏朝廷早已知晓。在吸纳他们力量的同时，也做出了限制。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些名门大派可以建立学院，学院的学子可以入朝为官。

但这些学子不可加入其身后的门派，只要与其有了正式的牵扯，那就绝不允许踏入官场半步。

违者不仅自身前途尽毁，其身后的门派也会受到牵连，严重的甚至会导致门派被官方除名，打为“魔道”！

是的，在大魏王朝，魔道名单是由朝廷官方拟定、指认，并派人剿灭。寻常门派的弟子下山历练也需在官方报备，不允许私自“行侠仗义”。

也正是这诸多限制，像王征这样有天赋的学子朝廷才会放心让这些门派学院培养，并且不怕他们被吸纳。

当然，被拉拢、收买的情况也肯定会有，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明着越线，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吴师没什么的事，那学生就先……”

“等等。”

吴江轻扣桌子，制止了王征的离开。

“玄明之志，老夫也有所了解。但以你当前的成绩，恐怕通不过今年的国试。”

以往国试的基准线就是中六段，王征如今已在太苍书院深造六载，成绩还只能止步于中三段，过线无望。

而如果再等一年去参加明年的国试，那时王征就已满二十，考核的题目和标准只会更难。

王征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思索片刻，他还是坚定说道：“学生自知天赋有限，但国试一途，我还是想试试。”

“若是不成？”

“再转州试！”

吴江就猜到会是这样。或者说，这是绝大多数国试考生的命运轨迹。

如若再考不过，那就再转县试。反正加入各大门派这一条路，一定是最下下之选，轻易不会考虑。

州试的难度每个州不尽相同，像是太苍书院所在的狄州，靠近大魏边界，中一即可通过州试。但这样的人生轨迹在吴江看来，还是太过埋没王征的才华。

他下意识的向桌子上摸去，发现这儿是静院，并没有自己最喜欢的太苍茶喝，赶紧转换动作又敲了桌子一下：

“州试虽然不差，但我想以玄明之姿，这条道路也绝非最佳。”

“那不知……吴师还有何见解？”王征在吴江的示意下重新坐下，也稍微放松了些许。

王征在太苍书院呆了六载，吴江也当了他六年师长。王征清楚吴江的为人，自己刚才如此坚决的拒绝过后，吴江应该不会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