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野生（民间）的异能者是会比较麻烦，毕竟不像你们一样有人管控。”柯庸手腕一抖，把唐横刀上的血迹甩落。“账算你们抵三成，剩下的半个月内再不还清，可就不是我来收账了。”柯庸冷冷地瞥了眼瘫坐在满地破碎黑白子和一个木头棋盘的男人，缓缓上前抢走了那个棋盘。

“滚吧。”柯庸冷漠到。那男人如获大赦，用仅剩的一手一脚配合着，爬着从后门离开了。似乎走的稍微晚点就会柯庸一刀送去见佛祖。但是起码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他的债还清了，柯庸收走他最宝贵的棋盘抵了债，短期内自己没有性命之忧。

“上车，走人。”柯庸看了林兰一眼，迅速地离开了这家ktv。林兰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看着柯庸，这个魔头。

柯庸不置可否，“上了车再说，摊上了我老板，以后还要相处，咱们还是互相信任好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人性？”车辆高速行驶着，开往目的地。

林兰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弗拉梅尔·科林和“林兰”谈话的时候，柯庸听到了谈话的内容。老板把他支出去，只是给跌落了境界的“林兰”一个表示。柯庸已然知悉了一切。未来，在林兰没有也几乎不可能暴毙并且自己没有死亡或者因为价值不足被弗拉梅尔·科林杀死的情况下，自己和林兰将作为同事长期共处，这唯一的同事关系还是要搞好一下的。

柯庸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掏出手机点出提前存好档的文件。“你看看这些。”柯庸把手机丢给了林兰。

林兰口嫌体直地接过了手机，然后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嘴也呈“O”形张开。

她继续阅读文档，看着里面记录的一个个令人触目惊心的真实案例。走私du品，人口买卖，军火，违禁化学制品……那一张张脸她刚刚就在那家ktv里见过，只不过他们刚刚被柯庸砍断了手脚抽搐着，几乎不成人形。

林兰不可置信地按照查文档上的人名和时间，用自己的手机搜索关键词查找相关案件。很快，她得到了结果。所有的案件都是真实存在并且被官方通报，一一记录在案的。她刚刚看见的正是其中小部分未被抓获的嫌疑人。

“为什么？”林兰看着手机，似乎在自言自语。

“大部分民间异能者是没有道德观念的，他们只知道自己超自然的能力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而好处最直观的体现就是金钱。”柯庸解释到，“我猜你的异能是18岁觉醒的，对吧。”

“是。”林兰木讷地回答到，呆滞地看着手机上那一个个年轻的面庞。他们都很年轻，不超过20岁。

“他们中大部分14岁就觉醒了异能，青春期的人对于‘恶’没有概念，自然地遵循本能，在学校打架闹事逞凶逞能。即使是18岁觉醒，一旦有人‘发掘’他们的价值，给予重大的好处。”柯庸话音一顿，冷笑一声。

“林兰，你知道一百万的钞票有多少吗？”柯庸突然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林兰愣了一下，“不知道。”

“你那个位置后面有十万，你可以拿出来看看。”柯庸道。

林兰将信将疑地把手探向座位后，很快，她摸到了一捆硬硬的东西，她手臂发力，把那一捆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大摞的红色大钞，足足有2.3斤重，她把放在腿上，那捆钞票有一个她两只手伸直了长。她感受着手中这捆现金的分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活到现在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现在的工资，扣去花销一个月给你算8000吧，一年也就勉强十万，这还是现在的物价。五年前，只要你加入他们的民间异能者组织，一个月就不止这些。”

“你是B级异能者，战斗型，在民间异能者里也算是香饽饽了。你跟他们去打架，收保护费，一晚上收一个场子按分红，一个月到你手里的就不止几万，如果你勤快点，跟着运输贩卖du品军火，关押控制他们抓来贩卖的人，就只是打工，一个月都不止这些。”

“偶尔遇到帮派之间打架，不管输赢都会有人争着要你。你坐地起价，作为B级异能者打手的入会费就是几万往上。这些还只是你死打工的钱。如果他们不给，你完全可以把他们杀了，大部分民间异能者的实力都只有C级和D级。花个十几万讨好一个B级异能者那是赚到姥姥家的买卖。”

“如果你像他们一样，自己搞个渠道做du品或者贩卖人口。就算你只做人口，以你的实力打晕一个军人抓走都不难，抹掉痕迹没人知道是你干的。按低价压着卖出去，就算一万一个吧。懒一点一个月找十来个失踪人口，一年120个人。光这就就100多万一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不了解。后面有他们的财产资料，你可以看看。”

林兰继续往下翻，随即看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统计表格，上面记着一大批人的财产账目。

“XXX，C级异能者，两套房产，一套价值320万，一套价值120万。两辆汽车，分别价值220万，50万。现金202931.72元，各类金融资产共计150万。”

“xxx，D级异能者，一套房产价值120万，一辆车价值50万，现金294558.67元，各类金融资产共计13万元。”

“混民间异能者圈子的，只要舍得拼命一点，C级异能者花上10年经验资产过千万，D级过两百万并不困难。这还是在建立在我们国家人口基数大异能者多的前提下。上哪里找这么赚钱的行业？无非是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捞钱。刚刚房间里那种味道你也闻到了。我手机里记着的，最小的也才14岁，只是个C级，手上已经有了4条人命，你觉得我砍断他们手脚冤枉吗？”

林兰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些都有档案记录，柯庸说的是真的。但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她本能地抗拒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人怎么会如此坏。

“你不信也没关系，等咱们到了地方，真正见识过你就会知道了，不是每一个民间异能者都像我这么有良心，好说话的。”柯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