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下班回来。

没多久。

张妈妈张孝友也下班回来，她在西京交通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皮肤科上班，见到儿子回来了，张孝友高兴坏了，拉着儿子翻来覆去地看。

肖华到厨房做饭。

厨房放着肉、豆腐、蔬菜瓜果都一应俱全，她撩着袖子，卖力干着，没一会儿就做了色香味俱全的一大桌子菜。

闷闷的老张家。

终于也有了过年的味道。

张妈妈逮着儿子聊天，张一谋汇报他的读书情况，聊来聊去，张一谋突然道：“妈，小华，我同学姜朝阳给我谋了谢晋剧组的摄影助理，一个月有30块钱，我到时全寄回来，剧组没什么开销。”

张妈妈是大学生，格局大，不纠结钱：“儿子，咱们在家里，淋不着雨饿不着肚子，你在外头，身上要留些钱，不必寄回来，谢晋是拍摄红色娘子军的谢晋吗？”

张一谋：“嗯，就是他。”

张妈妈沉吟道：“一谋，姜同学对你有大恩，咱们不能忘恩，你离家的时候妈给你拿50块钱，你请姜同学吃顿饭，代表咱们感谢他的照顾之情，另外多余的钱请剧组摄影吃饭，他们都是师傅，要尊重他们，他们才愿意把真本事教给你。”

这时。

一直沉默的张斌军也破天荒道：“孝友说的对，一谋，这个姜朝阳同学心胸很大，他能事无巨细的照顾到咱们所有人，又能担任电影的编剧，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良师益友，要好好感谢他。”

肖华摸摸丝带，眉眼笑意，看着家人平平安安的坐着吃饭，她由衷感到幸福。

晚上。

张一谋憋不住火气，搂着肖华乱拱，肖华也口干舌燥，半推半就，这时，屋子里传来张妈妈声音：“一谋，不早了，早点睡吧。”

张一谋一蹶不振。

次日。

大清早，张妈妈就带着张爸爸，弟弟们出门，说出去置办年货，大概下午3点回来。

肖华也请了假。

她在厨房做早餐，张一谋饿狼一样扑上去，闷头捣鼓了半个小时，肖华指尖掐张一谋腰，张一谋喘息一声，仰面看着屋顶的灯。

肖华挽着湿漉漉头发，坐在床沿笑：“炮轰西京城半个小时就熄火了？”

张一谋道：“歇歇。”

他想到姜朝阳，不由道：“小华，我有谢晋背书，总算能在北电安心读书了，学校也很照顾我，允我在食堂勤工俭学，以后就不必寄钱给我了。”

“姜朝阳姜朝阳。”

肖华趴在张一谋胸口：“你回来一天，嘴上就挂念了他一天，幸好他是男的，他要是女的，我就不放心你在北电读书了。”

张一谋摩挲妻子玉肩：“小华，我不会负你的。”

肖华枕着张一谋胸膛，指尖画着圈圈：“一谋，我姐姐写信告诉我上海交通大学有招生计划，她给我寄来了书，说我有很大机会考上。”

张一谋嘴角苦涩：“小华，咱们这个家庭情况，爸妈年龄大了，弟弟们也要人照料，我在外面求学……”

肖华伸手盖住张一谋嘴：“一谋，我懂，我抽时间看书好吗？我保证我不会耽搁照顾爸妈，你在外面的辛苦我都懂，我想帮你，能上大学，工资也能涨不少呢。”

张一谋苦涩道：“好，小华，你为我做的牺牲我都记在心里，我不会负你。”

肖华轻轻咬着张一谋耳朵，吐着热气嬉笑：“瞧你苦着脸的样子真像个小老头，爸妈3点回来呢，咱们抓点紧吧。”

…………

中国四大电影厂。

北影厂擅长改编名著和拍摄传统戏曲电影，长影厂擅长拍摄英雄儿女，八一厂擅长拍摄战争、军队相关题材，上影厂擅长制作具有深刻社会意义和人文关怀的作品。

真不是吹嘘上影厂，它的春节福利也是四大电影厂里最丰厚的。

上影厂的春节福利。

米面粮油肉一应俱全，一盒崇明糕、台历、电影贺卡、擦屁股的纸、洗脸的毛巾……衣食住行用，全包！老婆都发，哦，就是联谊舞会，联谊对象是华东医院。

上午十点。

上影厂主楼。

排队领春节福利的间隙，厂里的单身汉闲来无事就聊上了，聊着聊着不约而同唉声叹气，感叹华东医院的护士要的彩礼太多，根本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