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阳!”
龚爸爸和龚妈妈还没说话,龚莹坐不住了,她大声嚷嚷:“三姐,你怎么能跟姜朝阳谈恋爱!他和我们从小一块长大……”
呃!
青梅竹马!
龚莹急了:“他小时候经常欺负我,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能因为他偷邓阿姨的钱给你买糖……”
呃!
姜朝阳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特别粘龚雪,经常跟在龚雪屁股后,谁欺负龚雪,他就跟谁打架,龚莹都不行。
龚莹更急了,气鼓鼓坐下,嘴皮子撅得比鼻梁还高:“我不管,我反对!爸、妈,你们看三姐,她找姜朝阳处对象!姜朝阳可是她弟弟啊!”
龚萤不是讨厌姜朝阳。
她和姜朝阳从小就是同班同学,姜朝阳成绩好,龚妈妈经常在她耳旁念叨,整得她听到姜朝阳三个字就烦躁。
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最可恨了!
龚爸爸也震惊的说不出话。
取下眼镜在衣服上缓慢的擦着,重新戴上眼镜,龚爸爸商量道:“小庄,你有什么看法?”
龚妈妈沉沉叹气:“今早我遇到了邓妹妹,邓妹妹爸爸和我爸爸是结拜兄弟,邓妹妹和我也是从小相识的姐妹,她问我三丫头婚事,我一五一十跟她说了,邓妹妹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只是现在三丫头和朝阳处对象,这事儿,这事儿我没法和邓妹妹交代。”
龚莹气鼓鼓哼一下鼻子,嘟囔:“有什么好交代的,姜朝阳从小就是三姐的跟屁虫,他娶了三姐,自个藏在被窝里偷着乐吧他。”
“再说了三姐有哪点配不上鼻涕虫,你不能因为姜朝阳是你干儿子,你就偏袒他呀,我倒要看姜朝阳怎么给我交代呢!”
“四丫头不要胡说。”
龚爸爸也愁眉苦脸道:“这件事我也没办法跟老姜交代啊,三女比朝阳大了六岁……娃娃亲倒是也聊过,可也是四丫头啊。”
龚莹瞪着眼睛。
这时。
龚爸爸、龚妈妈想起来某个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当事人了,龚爸爸道:“三女,你说说朝阳是个什么想法?”
龚雪都要羞死了。
脸蛋酡红,她双手藏着脸,声音从手指缝隙里点点滴滴的漏出来,像是月光洒在海平面,随着波澜不定的飘啊飘,她的心也飘啊飘:“朝阳……他……他说大学毕业就结婚!”
“什么!”
龚莹震惊道:“你们都准备要结婚了!姐!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现在都担心我会不会有小外甥!”
“龚莹!”
龚爸爸严厉的叫出龚莹的名字。
龚莹吓得缩回头,端着碗不敢说话了。
“朝阳刚上大学吧,四年后就结婚,时间倒是不晚。”
龚爸爸点燃烟,边抽烟边说道:“老姜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朝阳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三女和朝阳结婚,我倒不担心三女嫁过去会受欺负,三女,这件事,你瞒爸爸妈妈瞒得好紧啊。”
“小庄,三女既然有对象,就把说媒的人都拒了吧,总不好耽搁人家。”姜爸爸抖落烟灰。
龚妈妈嗯一声。
饭桌陡然陷入平静。
龚雪脸蛋烫得吓人,她嘴唇都要烧干了,爸爸妈妈平静的接受了姜朝阳做女婿的消息,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时。
龚妈妈突然说:“老龚,早上邓妹妹说明天来家里拜年,朝阳那孩子也要来,咱们是不是要有个章程?”
“嗯,是得有个章程,毕竟朝阳第一次以女婿身份登门。”
姜爸爸很重视这次聚会:“二女,给老大打个电话吧,叫他明天把老婆孩子都带回来,我吃完饭就出去找邻居借点豆腐票,洋酒也要买一瓶,小庄,辛苦你把家里扫洗干净……”
“朝阳……朝阳咱们就按着以前的法子来吧。”
以前龚叔叔、龚妈妈都把姜朝阳当亲生儿子,现在儿子突然变成女婿了,龚叔叔、龚妈妈有点不习惯,不过夫妻两人都很满意。
姜朝阳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龚鸣和邓丽娟嗡嗡嗡时期都没和他们划清界限,情意深厚,女儿嫁过去不会受欺负。
龚爸爸、龚妈妈商量着龚雪的婚事。
都谈到彩礼回礼生几个孩子之类的。
龚雪实在撑不下去了,这些字眼都仿佛热水一遍遍冲击她的身心。
龚雪双手覆盖住脸,声音轻的像是自问自答:“爸爸、妈妈、我回屋了。”
“去吧。”
龚妈妈望着女儿简单朴素的衣服:“三丫头,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像个小丫头一样害羞胆小呢,明天你邓阿姨、姜叔叔,还有朝阳都要来,就不要穿的这么朴素了,我衣柜里有件旗袍,是妈妈结婚时穿的,一直给你压箱底里,明天你就穿那身旗袍,早点起来梳洗打扮一下吧,咱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