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拿下下邑之后,秦嘉派人来表功,他封我为柱国,我听了萧何的劝告,跟他要兵。
萧何说“现在我们拿下了下邑,兵力扩充至六千人,投靠而来的人不计其数,眼下正是脱离秦嘉的时机,他封的官职可以接受,但是要向他要兵收复丰邑。如果再给我们军队,我们的人数甚至就要超过秦嘉的军队,如果我们再拿下丰邑,那么我们手里是下邑丰邑,秦嘉手里是留县砀县,领地的范围也差不多,以秦嘉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给我们增兵的。我们立了大功,想要收复丰邑,他如果因为私利,不肯援助,那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脱离他们而独立了。”
正如萧何所说,秦嘉果然没有给我增兵,当我到丰邑后,发现雍齿早已封锁了丰邑,后来我才知道,是秦嘉私下给雍齿送去了五百石粮食,告诉他我已经拿下下邑,准备进攻丰邑了。
我围了城,打算跟雍齿耗下去,我很清楚,雍齿在丰邑积攒的铁器有多少,他占据丰邑后,每次用以倒卖物资的铁器,动辄上千件。我和萧何张良都明白,铁器之重要,上到矛头、箭头,下到甲片、盘扣,还有炊器炊具,拿下丰邑,对军队有太大的好处。
但还没等我将雍齿困死,形势就又发生了变化,项梁来了。
项梁是项燕的儿子,没有人不知道,带着两万多人投靠项梁的陈婴,更是远近闻名。
项梁当时发来了讨伐秦嘉的檄文,大意是秦嘉趁着陈胜败亡,自立楚王,是大逆不道,要求景驹立刻逊位,要求秦嘉也立刻辞去爵位,以将军的身份向西攻击秦军。
项梁的要求占据道义的优势,却又极其苛刻,我当时就知道,这是秦嘉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果然,在项梁的檄文到达达第二天,秦嘉的使者就来了,他说之前给雍齿粮食是个误会,承诺会给我们补充兵力,让我们收复丰邑,但前提条件是,希望我们先跟秦嘉合兵一处,抵御项梁。
我没有答应他,而张良更是没有放他回去,张良让人直接勒死了他,萧何被吓了一跳。
张良说
“不杀他,放他回去,秦嘉一旦恼羞成怒,先来进攻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压根就没见过什么秦嘉的使者,现在形势犬牙交错,八成是让秦军的斥候杀了吧”
张良随后让人砍下了使者的脑袋,等着前线的消息,如果项梁取胜,就送去使者的人头,如果秦嘉侥幸取胜,就说没接到使者的传信。
我们本来计算,项梁就算击败秦嘉,也要费上十天半月,没想到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