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情形颠倒,我何等风光,你只能落水身亡。”
“可就在我程佑威即将登顶的时候,苍天无眼,你竟然回来了!”
“一回来就想,夺走属于我的胜利,夺走属于我的荣耀,夺走属于我的未来,告诉你,这不可能!”
“我程佑威绝不是那该死的弱者,不是!”
程佑琦听到这里,回身站起,看向那双目充血,有些癫狂的程佑威,听他接着说,
“怎么着?想杀了我?你来呀~”
言罢,他两脚开立,双拳紧握,周身肌肉隆起,袍袖间气息鼓荡,展现出的实力,已比最后交战时更强,程佑威邀战,
“来啊!”
“三境对五境,让我见识见识,你这天才的手段,比比看,咱俩谁是弱者!”
“怎么不动?可是不敢?”
“那你就得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除掉你的亲朋,夺走你的婚约,抢走你那妹子,最后才轮到你们父子!”
程佑琦一言不发,瞪视他半晌,眼神中有戏虐,又有怜悯,
“可笑…”
“从前不好说,但现在,你这连环计与激将法,于我而言,可不算高明。”
“我此时与你交手,输赢不论,皆会成就杀弟之实,还要落个弑兄之名。”
“我那族长父亲护我之心坚定,必然落入彀中。”
“届时你与你父挟全族之力,或逼我父亲将我正法,以告慰三叔在天之灵,或退一步将他与我逐出程家,流放也好,截杀也罢,我父子性命皆攥于你手。”
“最不济,也毁了刘家对我的好印象,夺了婚约成为程家未来族长,他日步步为营,一样可以将我父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若你强行对我出手,我只需舍了面皮逃走,你可敢追?”
“有理想是好事,可理想过了头,便成了痴心妄想…”
他说一句,程佑威的气势便矮去一分,几句话下来,程佑威气势泄尽,恢复本来面貌,眼神中充满疲惫,
“竟被你识破了么…”
外面的众兄弟,察觉到屋内气息有异,此时恰好破门而入,一个个神情紧张道,
“佑威哥,可是这程老二爪子硬札,别怕,他便有三头六臂,我等弟兄一同并肩子上,定能将他揍成肉泥!”
程佑威叹口气,眼中恢复神采,骂道,
“怕个屁,老子炼气五境,打他一个三境小儿,还需要与你们并肩子上?”
“真当我是那,犯了花痴的傻女人不成!”
之前第一个进屋的瘦小少年,梗了脖子嗫嚅道,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
“白日里佑威哥与那凶女人交手,可是受了伤的…”
他话未说完,已被第二个进屋的少年,捂住了嘴,强拖着,从程佑威那欲择人而噬的目光中,溜了出去,退入人群当中。
程佑威盛怒难消,环顾左右,猛地起脚,将身旁桌案踢的粉碎,恨恨道,
“谁他娘的再提白日里的事情,这桌案就是下场!”
这等肃然景象,瞧在程佑琦眼中,却着实令他哭笑不得。
许是怕自己乱动,会刺激到程佑威这群忠心护主的随从,失了急中生智稳住的局面,只得小步退至一旁,开口道,
“戏也演了,计也用了,先将佑良解下来吧。”
“既然交手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在这里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我且与你们一同去族长与伯父那,理论一番,可好?”
程佑威思量片刻,难得的没有反驳,指点两个弟兄将仍在梁上吊着的佑良解下,背负着立在一旁。
又指挥余人让开通路,目送程佑琦一人当先,踩着月光,大剌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