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宁眸中寒光一闪,手一招,那道黑气便被吸了出来。
黑气幻化成一个似男似女的人形,惊惶逃走。
苍南宁连剑都未拔,指尖挥出一道剑气,便将那魔头给消灭于无形。
黑气散了。
而床上的男孩却还未醒。
苍南宁走到床边,扶起男孩,搂在怀中,灵力顺着陈平安的天灵盖进入他体内。
游走一圈,并未发现残留的魔气,苍南宁微微皱眉:陈平安怎么还没醒?
莫非是他来晚了,平安已经……
“师尊。”男孩忽而睁开眼,抓住了他的衣袖。
苍南宁陡然松了一口气,揉揉男孩的头发:
“总算醒了,你吓死为师了。”
陈平安眸中的神色有些奇异,一瞬不瞬地盯着苍南宁。
苍南宁为何那么着急来救他?
如果是为了道果,应该干脆多等一会儿,观察他的反应才对。
“看什么,”苍南宁宠溺地弹了下徒弟的额头,“方才吓到了?”
“抱歉,是为师来迟。”
“不迟。”陈平安坐直了身体,摇摇头,“师尊来得刚好。”
“但刚才那个是什么?怎么会在徒儿身上?”
他恰到好处地装傻。
“应该是魔修。”苍南宁拿过那只纳戒,在纳戒中仔细搜寻了一圈,才在犄角旮旯中找到那张古怪的羊皮卷。
这羊皮卷上散发着让苍南宁很不舒服的气息。
“魔头应该就藏在这里面。”陆真拧着眉,神情凝重,“只是飞儿的纳戒里,怎会有魔宗的东西?”
在苍南宁眼里,韩飞虽然心胸狭隘了点儿,但怎么也跟魔宗扯不上关系。
“此物为师先拿走了,放在你这儿不安全。”苍南宁说着,又检查了一下纳戒,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危险物品。
发现没有,而陈平安也没受什么伤,方才离开。
待他走后,陈平安悄然将吸来的魔气调出来。
没想到苍南宁如此敏锐,他还打算把那个魔修炼化,为己所用,却被苍南宁给杀死了。
真是可惜。
还好他已经把绝大多数的魔气都吸了过来,也不算全无收获。
指尖跳动着黑气,陈平安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这些正派人士嘴上宣扬着公平正义,实则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父亲本就是魔宗宗主,他自然也该修魔道。
当然,便是修魔,暂且也只能偷偷地修,不能让人发现。
翌日一早,陈平安便起身跟着苍南宁继续练习道天剑法。
天衍峰上,日升月落,花开花谢。
一转眼,便是八个春秋。
当年半人高的男孩,现已十八岁,身长八尺,比苍南宁还要高两寸了。
苍南宁坐在屋檐下,看着徒儿舞剑。
舞完,陈平安摆了个酷酷的姿势,转头冲陆真一笑。“师尊,徒儿这道天十八式,练得如何?”
“好。”苍南宁惜字如金地夸赞,“比你师尊我当年强得多。”
苍南宁十分感慨:“不过短短八年,你便把道天十八式练到这个地步,看来下个月的仙门大会,为师不必为你担忧了。”
“那是自然,”陈平安意气风发,一个箭步,跑到苍南宁面前,他半蹲下来,微仰着头看面前的人,“下个月仙门大会,徒儿定将那冠军给师尊夺回来。”
“让所有人都知道,师尊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