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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王铁生,老家是在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庄。你们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盛景,我所出生的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像诗人陶渊明笔下武陵人遇见桃花源的样子,人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男耕女织,世世代代在这传承延续至今,与当今社会的繁荣显得格格不入。

在这个称做“牛背山”鲜为人知的小村庄,四周全是茫茫的大山,不管外人想进来还是村里人想出去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我不知道我的祖先是如何搬迁到这里,据村里的老人说,是在明朝时期,老百姓为了躲避战乱而迁徙至此,一直延续至今。

我出生在80年代初,那个时候村里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点着盏煤油灯,整个村不过30户人家,到了晚上点着煤灯,就像大山中突然亮起的一堆篝火,为静谧的大山增平添了一丝生气。

我母亲生了三个,我是大哥,底下还有个妹妹,中间是弟弟。我和我弟弟名字是我爷爷给取的,我是长子,名字中带个“铁”字,意思我要像钢铁一样坚硬,担当起家里的更多责任。

弟弟叫“王喜生”,因为出生在正月里,那个时候正是每家每户喜迎新年的日子,所以我爷爷给弟弟这个名字。而小妹的名字取的有些随意些。

小妹名叫“王小慧”,是我奶奶给取的,还跟我太奶重名,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也没机会问我那早就入土为安的奶奶,自小妹出生那年,我奶奶便因为脑中风去世了。可能因为爷爷太过于思念奶奶,在她离世的第二年,爷爷也跟着去了。

我的童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去山里摘野果子,去树上掏鸟窝,去河里摸鱼,也可以在田野里捉青蛙,甚至还能玩过家家游戏。这些存在别人记忆里那般美好的童年,对我而言是奢望不来的。

十岁那年,父亲随村里人出山到县城去干工地,结果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从钢架上不慎坠落,虽经过医院抢救保住一条性命,但却永远失去了双腿,从那时起,父亲那伟岸的身影便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从此母亲便成了家里唯一的依靠。

在我的记忆里,自从父亲落下残疾后,母亲便成了女强人。其实别看我那年才十岁,但我的家庭条件比村里人这几十户人家都要差,这也导致我心智上比其他孩子略要成熟一些。

在我的映像里,小时候家里唯一经济来源便是一头母牛和一只老母猪。

父亲出事那年,小慧才刚满一个多月,没办法,孩子饿了要喝奶,母亲只能一边背着嗷嗷待哺的妹妹,一边去给人家干活,像是有什么

纺织活,编鱼篓,摘茶,炒茶,农忙的时候去别人家插秧……凡是母亲能干的,她都会去尽力争取那一份工。尽管劳累,但是母亲从来不再我们面前抱怨生活的酸与苦,记得她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永远伴随着我。

她说“人生就像一锅白开水,你往里面放盐便是咸的,放糖便是甜的,放醋便是酸的,只有慢慢品尝,再能熬出一锅美味的汤,酸甜苦辣皆是调味剂,没有哪一种是坏的,也没有哪一种是好的,各种各样的我们都要接受,这才是人生”。

我不敢相信母亲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水平居然能说出这番具有人生哲理性的话来,也许是生活给她带来太多的感慨与启发,尤其对于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而言。

喜生比我小三岁,我是特别宠弟弟妹妹的,尤其父亲出事后,我愈发的承担起了作为哥哥责任。母亲常常天还没亮就起床做早饭,然后给猪喂食,再回到房间帮父亲洗漱,等我们吃完早饭后,母亲便给婴孩的妹妹喂完早奶便匆匆出门了。

而我的任务是每天早晨起来先是帮喜生穿衣服,再吃过早饭后便要带着他去村头的小学上学。在我们那个年代,尤其是穷到不敢想象的村子,是没有人愿意到我们那去教书的,因为太偏了,条件简陋,那待遇比在县城教书差的百倍有余,所以是很难请来教书的老师。

村里最后想尽办法去县里请来了一位退休的老教师,好在人家不嫌弃咱村穷,硬是过来当了这山村教师。村里是没有学校的,于是便在村委腾让出一部分给孩子们上学,说好听的是村委,其实也就是几间土砖房,屋顶还是破的,一下雨,便成了水帘洞。

我是和喜生一起上的学,那会就是这样,只要到了上学年纪,都会往学校送,所以整个班级下来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有,而我还不算最大的,最大的是刘磊,他15岁,站起来比教书老头高半截,很难想象他也读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