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尧,一个被娘亲抛弃的孩童,只因他生来就携带着无端的邪气,那是一次他在雨夜里狂啸的经历发现的。听着自己孩子痛苦的喊声,听信鬼神的母亲紧皱眉头,唤来他们当地知名的道士,只见那个道士熟练地拿出一个符石,嘴里念叨着神秘莫测的咒语,忽然,屋外的雨突然凝结不动,停滞在空中,像时间倒转般,重返天际,随着一道粗大发着邪恶的绿光的闪电,雨水又倾盆而下。过了几秒,道士手拿着符石对着这个大叫的孩子稚嫩的后背,双指拂过,一道刺眼的闪光被刺激出来,后背出现了如同虎兽爪牙般的疤痕,只见道士一念咒语,疤痕消失,孩子的叫声随即而停,最后毫无气力地躺在道士怀里。
“这孩子满身都是邪气,疤痕已经严重显露,每当雨夜,必定使他痛苦万分。”道士比划着孩子的额头,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
“那可怎么办呀??”母亲焦急万分。
“本士道法不高,只能寄法于一块玉佩,此玉佩乃从千年玉石打造而成,道光养育,可镇压邪气,但是将来之事未可知啊……”道士将一块细雕花纹清玉圆盘挂于沈知尧腰间。“可不要弄丢此玉。”说完,道士起身捊灰而去,站在门前,仰头而视,月光清冷得吓人,雨夜的寒风呼啸吹着窗台……
“孩子呀……”母亲的哭声与雨声交杂……那是他与母亲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早晨,年仅三岁的沈知尧无辜地出现在一家富贵人家的门口,经历了一晚折磨的他仍闭眼未醒,一些破烂的衣物和一封交代的信摆在他旁边。那是异国暂住于此的一家,心善的他们经常赈济贫穷人家,母亲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他讨了一个好人家,而自小的他从未原谅过母亲。
……
“她吃东西了吗?”沈知尧坐在一版战略地图皮革前,手拿着一杯暖茶,轻轻一抿,问了一句手下。
“将军……那女子从昨夜就未进食。”手下拘礼回答。
身材高大的将军放下茶盅,起身向另一个军帐走去,步伐带着略微的气焰。战事稳定后,他换下了笨重的盔甲,一身简朴的素青衣,仍能显出别致的身材,走起路来带风。
“颜妍,你不吃不喝,是想死在我这军营吗?我不会为你收尸。”将军拉开帷幕,径直地走了进去。
“啊……你无礼!”但是颜妍却大叫一身,双手护住自己露出的肚兜,立马从旁边拿起衣袍披着,严严实实地包住了自己。
平时严肃正经的将军瞬间脸红,局促不安地乱了手脚,右手遮掩自己尴尬的眼神,左手还故作镇定地摆在后面。“我……没看到,赶紧穿好衣服。”
“将军,可否让一下。”拿来换取衣服的奴婢站在帐幕前,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哦,哦。”他假装没看见退出了军帐,其实心脏狂跳不已,冷汗从面颊流下,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回忆不知不觉涌上心头,误打误撞的经历在孩童时期并不少见,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
已经十岁的沈知尧随异国的继父继母回到了他们的国家,他住在一个幽暗的古宅中,漆黑得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父母亲”对待他的态度微微改变,整日只叫他精进武术,年纪轻轻的他便跟着师父竹林里练剑术,小溪中练水中踱步,他知道,只有听从,才能使他活下去。
一天,竹林里升起了浓稠如浆的雾气,随着一阵阵从河里升起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竹林,三步以外便看不见事物。刻苦练剑的少年与师父分道而行,渐渐迷失在莫测的竹林,寻找不到出路,他踩着有几寸高的枯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看不见天空的恐惧感让他感到心悸。沈知尧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人家家里,袅袅炊烟的屋子,随即弥漫的米饭香气吸引了已经迷失了几个时辰而饥肠辘辘的他。
一个身穿粉色裙裾的小女子走出来,头上是竹枝和竹叶制成的精致小簪子,“你是谁?”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握紧了自己腰间的细雕花纹清玉圆盘,似乎那能给他说话的勇气。小女子看到那个别致的玉盘,欣赏了起来,突然听到少年肚子由于饿了响起的声音。“进来吧,和我娘亲一起吃饭再走吧”还没等少年说话,小女子亲切发起了邀约,他看着脸蛋圆圆的,发着红晕的女孩,不禁一笑,竟然有点害羞。其实小女子看到有点俊俏的小少年也有害羞,手里还拿着一把利剑,心里想着,可能武功也不错吧。
少年饿得如一头猛兽三两下就把碗里的饭一扫而光,嘴角还带着几粒米饭,吧唧着嘴巴,两腮都塞满了饭菜,让小女孩看着有点好笑。
“慢点吃。”说话的正是小女子的娘亲,温柔如清风,让沈知尧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是的,那个抛弃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