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依你之见,我便顺势应了陶源那厮?”
“都督,我徐州汉子,皆有气吞山河之食量,区区粮五万斛、骏马五百匹、金一千斤、各色锦缎三千匹,哪能让都督麾下虎贲心满意足?”
“那么依公台的意思?”
“据我所知,陶源麾下有支强军,名曰虎捷军,皆着乌金玄甲,持陨铁利刃,都督不妨坐地起价,向那陶源,要上百套兵器甲胄,供陷阵营使用。”
“公台所言甚是,还请公台书信一封,回与陶源;逸之,你携陷阵营,再领一万步骑,以邓扬为副,往临淮,击破李德,勿要使李德三兄弟走脱一人!嗯,记得不可伤我表兄性命。”
“喏!”黄安与邓扬领命走出大堂,往校场擂鼓聚兵去了。
睢宁易主不过旬日之间,彭城、泰山、东海等徐州诸郡纷纷易帜,曹宥虽出征在外,与陶澹对峙,不曾关注徐州事,此时却也收到了徐州易主的消息。
正在营帐内吃午饭的曹宥看完细作送来的情报,愤而将碗扣在了桌上。
“李德无能!刘幽狂妄!”
“一个偌大的徐州,交到李伯安手里才多久!他竟这般轻易就丢了!”
“刘幽区区并州莽夫,麾下将不过五六人,兵数万,李德乃天子下诏,亲封的徐州都督,他也敢举兵驱之!今日驱李德,来日是否还要驱我曹宥?甚至,也到太极宫,坐在龙椅之上,称孤道寡?”
“大将军,此事,实乃睢宁兵马使王雪、鹰扬将军沈宫二人怂恿,刘幽如若不从,必失旧部人心,人心浩荡,纵然刘幽这等昔日之雄,也不得不受彼等裹挟,加之李德任人唯亲,李毅吃酒误事,以至徐州糜烂,大将军还须引以为戒。”
已看过更详细情报的尚书令荀淹,倒是不如曹宥这么生气,反而劝谏曹宥要引以为戒。
曹宥眯着眼,慢腾腾地把扣在桌上的饭扒回碗里,以一种唏嘘的语气说道:“正如安氏兄弟,此兄弟二人,任着西域都护、安西都护,天高皇帝远,竟似彼等西域小国太上皇,如不是麾下那些族人聒噪鼓动,那会到叛离朝廷的地步呢?文达放心,孤必不至于此。至于任人唯贤、唯才是举的道理,文达更应放心才对。”
曹宥此话,却一语成谶,日后逼死汉臣荀淹,逼迫李协退位禅让,推行九品中正制时,也不知魏武帝曹宥,有没有想起当日。
“来人,唤夏侯冲来我营中议事!”
冷静下来的曹宥,决定派一员大将,领一支偏师往徐州边境窥视。
夏侯冲本在营寨中巡视,待他赶到曹宥所在的营帐时,曹宥正好咽下碗中最后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