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张房卡,张林同久久不能回过神,直到刘予腾发来消息。
刘予腾:[还没好吗?]
张林同沉重地回完消息,拿着房卡放到内兜里下楼。
淋浴间的花洒不断出水,淹没张林同,他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的那么快。
洗漱完,换好睡衣,张林同回到卧室。
刚躺倒床上,刘予腾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心里压了一堆东西,张林同此刻没有心情去搞这些东西。
见张林同没有兴致,刘予腾出口调戏:“都老夫老妻了,没有必要搞欲擒故纵这一套吧。”
张林同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是侧过身躺好:“我困了。”
刘予腾不甘心,伸手在张林同身上摸索,慢慢地移到他的大腿处。
这种触感让张林同立马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王啸,那种压抑许久的情绪这样在此刻爆发。
“我说我困了你听不懂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我就想睡个觉有这么难吗?”
刘予腾一愣,什么话都没说,手掌识趣地收了回去。
张林同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去想那些东西,但越是不想去想,脑海中就越会浮现。
星期五晚上等你。
那天晚上会发生……
张林同正懊恼自己当时为何会鬼迷心窍地同意了那个人的投资,还和他签了合同,最主要的是自己签合同时为什么不去认真仔细地去看有没有漏洞。
一个声音从被子外闷闷地传来:“我去看会儿电视。”
听到刘予腾开门离开的声音,张林同也没有探出头,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爱人。
房间里静悄悄地,张林同感到清冷,准确地说是,感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来到客厅发现空无一人。
这间出租屋是两室一厅,次卧改成了电竞房,因为自己有时候打游戏到深夜,怕打扰刘予腾休息,所以在那间屋里搬了张床。
张林同推开次卧的房门,刘予腾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看见是张林同后,他语气温柔,带着关心问:“你不是困了吗?”
张林同没有说话,静静地上了床,钻进刘予腾的被窝里,然后头埋在他的胸口。
刘予腾见张林同这般乖顺的模样,有些诧异,毕竟后者刚才还对自己哄了几句。
“不睡了?”
“我刚才不应该和你发脾气的。”张林同开口道歉。
刘予腾在他脑袋上顺了顺,安抚道:“你刚开了店,压力大正常,我能理解。”
张林同的愧疚感愈发明显,但那件事情一直卡在胸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于说是该不该提起。
作为认识多年的朋友兼情侣,刘予腾怎么可能看不出张林同的这点小心思。
“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张林同被戳到的痛处,他双手抱住刘予腾,声音像蚊子叫一样小:“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还能给我戴绿帽子啊?”
“……”张林同被噎住,但这件事好像就是戴绿帽子吧,他索性坦白,“差……不多吧。”
刘予腾根本没有当真,只是觉得他在开玩笑:“和我谁啊?你的老王大哥?”
“……”张林同要吐了,怎么他猜的这么准,“嗯。”
刘予腾到现在也没有把这件事当真:“这个玩笑一点的不好笑,我没有生气,你不用逗我开心。”
“我是说真的。”
“你的老王大哥四十多岁,你好这一口?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吗,他平白无故给我投这么多钱,图什么?”
“嗯。”
“是因为他‘看好’我。”
这句话在刘予腾心里消化了好一会,等他彻底明白张林同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后,他猛地坐起身:“什么东西?”
“他想……要我。”
刘予腾的心里有些动摇:“这个是骗我的吧。”
“没有。”
“所以,你和他上床了?”
“现在还没有。”张林同发现刘予腾表情的不对劲,觉得要解释一下,“酒吧开业当天他才和我说的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觉得还是要和你商讨一下。”
“那你现在就必须要和他上床吗?”
“差不多吧。”张林同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不是签了合同嘛,有一条写着他可以在任何时间退出,然后那八十万由我来偿还,我当时没有看全,就稀里糊涂的签了。”
“你还记得,你签合同之前我怎么说的吗?”
刘予腾:[我只是怕你被骗了,你签合同的时候我陪你去吧。]
这句话张林同怎么可能不记得,王啸暴露本性后,张林同后悔的第一件事就是没有听刘予腾的话。
“知道,但现在怎么办?”
刘予腾很烦,超级烦。
这属于正常行为,谁在知道自己对象要和别人发生关系后没有过激的反应。
“还能怎么办?给你筹钱赎身啊。”
那一晚的交谈戛然而止,谁都没有再说话。
张里同自责,无比的自责。
连自己都没有保护好,何谈保护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伴侣。
彻夜难眠,翻来覆去。
还是没有可以解决的方案。
滴答滴答,时间流失,只从和刘予腾的坦白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距离和王啸赴约的时间也只剩了一天。
短时间内凑出八十万简直是天方夜谭,张林同决定亲自赴死。
张林同:[王哥,我决定背负八十万的债务。]
这一条消息发出去,迟迟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