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现在知道你那老师是一个多么自私虚伪的人了吧。”

冷雨莱嘲讽道。

在冷雨莱的描述中，冷遥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

从小装作什么都不争的样子，却享受着比她冷雨莱好不知凡几的待遇。

将自己打扮成一朵白莲，却肆意掠夺与她并蒂之莲的养分。

“你知道她有多么虚伪吗？背着我抢先与我所爱之人表白！她明明知道的！她什么都要抢走我的，却始终都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一想到她那张脸，我就感到恶心！”

知道事情真相的千古齐天没有想着说服这个偏执的女人，因为这并不现实。

千古齐天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蠢女人，一言不发。

冷雨莱被千古齐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刚才谈及冷遥茱的不悦：

“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

千古齐天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算可怜，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悲。”

“可悲？”冷雨莱的内心明显慌乱了一下，但她依旧倔强道，“嗤，我可是超级斗罗，令人闻风丧胆的圣灵教黑暗四大天王，用得着你一个九岁，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同情？”

千古齐天没有反驳，他只是继续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报完你所谓的仇恨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冷雨莱一愣，千古齐天的问题是她从未想过的未来。

自那日撞见冷遥茱表白云冥之后，选择拥抱黑暗的她始终都以杀死冷遥茱为目标，为此，她甚至选择自断前程。

这也是她的天赋明明高于冷遥茱，可她的魂力目前还要比冷遥茱低上一级的原因。

是啊，复仇完成之后，她能做什么啊！

前半生活在被歧视孤立的阴影之中，后半生活在仇恨的道路之上。

这么一想，她的人生，似乎只是一场可笑的悲剧。

被臧鑫打破精神之海，偏执与疯狂被短暂压制。

拥有正常人思维的冷雨莱陷入了沉默。

她环抱着双腿，将脑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地板。

里面，写满了茫然。

千古齐天心中一痛，他从冷雨莱的身上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一生渴望被爱的妹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亲手杀死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的姐姐，最终在绝望自嘲之中结束了可悲的一生。

如果千古齐天不是心中有光，或许早就被黑暗与绝望吞没，变成如冷雨莱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千古齐天的左手下意识地置于心脏的位置。

谢谢你，齐天大圣。

想到这，千古齐天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他看了看身边的疯女人，见对方还在发愣，直接出言“嘲笑”道：

“你一堂堂超级斗罗，怎么连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

冷雨莱回过神来，听到千古齐天的语气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烫，她语气森冷：

“小鬼，你想si……？”

此话刚一出口，一道无比恐怖的精神力就将她给锁定。

千古齐天见对方死字都没有出口，话语硬生生地止住，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觉得好玩，便身体后缩，双手置于胸前，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

“超级斗罗大人，人家好害怕哦～”

“你……”

冷雨莱被千古齐天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哪怕是在宽大的黑衣之下，千古齐天依旧能看清那饱满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