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候在门外的老太监此刻也不敢多问,当即迈着小碎步离开,急忙去寻蒋瓛。
过不多时,蒋瓛被召进宫内。
他来到乾清宫见礼:“微臣拜见陛下,吾皇圣躬安!”
“朕安!”
朱元璋冷哼道。
“去!持朕手谕,将秦王捉拿进京,秦王府卫兵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记住,活着把秦王给朕带回来!”
如果这货不是他儿子,就朱樉做的这些腌臜事,早不知死几百回了,大明律法可容不下这种人。
蒋瓛心中微微一动,躬身应道:“臣领命!”
离开皇宫时,蒋瓛走路都着带风。
回到镇抚司衙门,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点齐人马拿着朱元璋的手谕连夜出城。
朝关中千里奔袭。
毕竟这次捉拿的人是秦王,是王爵,是陛下的亲儿子!
蒋瓛不敢马虎,亲自领队前往。
……
乾清宫中。
朱元璋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御案上堆积的奏疏。
“皇爷爷消气,王叔这事还是等弄清楚再思量不迟,孙儿有问题,想要问皇爷爷……”
余良朝着愤怒的老爷子躬身作揖。
朱元璋深吸了两口气,平缓了心头怒火,缓缓起身眯着双眼问:“你是想问,待爷爷殡天,你继承大统之后,各地藩王若是乱来,该当如何?”
“孙儿这点小心思,瞒不过皇爷爷的法眼……”余良答道。
他和这些叔叔本就没有什么交流,甚至迄今为止连面都没见过,更不用谈什么感情。
“爷爷当年布衣起兵,历经一十五年,勘定荆楚江浙的陈友谅和张士诚,建国十余年,方收复燕云,关中,蜀地,移民三十余万控制云南,焚毁段氏诸代传承书籍。”
老朱说着话,语气突然一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盯着余良问道:“那你知道,咱为什么要封王于边疆吗?”
朱元璋例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从起家到拿下陈友谅和张士诚,收降方国珍,建立大明后又经历无数大战小争。
最终选择封王,绝不是他不知道封王的危害性,而是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皇爷爷是为了肉烂在锅里?”余良疑惑道。
在这个帝王将天下视作私产的时代,肉烂在锅里这个解释,也算最合理的说法了。
“大孙,你到底还是年轻啊。”朱元璋沉声道:
“都城在江南是祸事,自古江南定都者难有长久,而北疆距离国都太远,派谁去爷爷都不放心!自从洪武十六年,中山王徐达旧疾复发归养京师后,北疆的事务都压在了你的那些叔叔身上。
“咱们家坐在这个椅子上,外边的那些大族,他们怎么会看的起咱?自大明建国之初,你可知多少人宁断指明志,也不愿出仕新朝的文人墨客。
“因此爷爷对所有人都不放心,不过你不用担心,此王非彼王,爷爷心里自有计较!”
所有的不易和艰难,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他最为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