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张抚念仰卧在地上酣睡。
但不知何时起,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惚惚忽忽间,就穿过了一道光门。
光门之后,天地间所有景物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色,只觉自己来到了一片阴惨惨的血色修罗世界。
在世界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祭坛。
祭坛的周围,有无尽的白骨在漂浮。
而在祭坛之上,却是燃烧着蓝绿色的魔焰,偶尔喷射出丈余长的火苗。
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猛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发开来。
祭坛上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腾过来一般。
张抚念似一片鸿毛,随着翻涌的血水一阵摇曳,飘飘悠悠的来到了祭坛之上。
一根直径约丈余宽的的高柱立在中间,闪烁着骇人的血芒。
更为恐怖的是在这高柱之上居然挂着一条人影。
只见他离地三尺,双臂双足俱无,一头花白的丝发凌乱不堪。
张抚念正自凝望。
却听得那人道:“念儿,你来了?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
张抚念顿时惊骇:“这人是谁?是爹爹吗?”
他正自惊疑,却听那人又道:“念儿,你来了?为父好痛苦,为父好痛苦啊!”
张抚念想走近去看个仔细,但却总是近不得身前。
他进一步,那人便好似退却一步,俩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心下着急,便又开口道:“你真的是爹爹吗?”
那人道:“念儿,你终于来了?为父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啊!”
张抚念一连问了好几次,但那人却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
正自心急,忽得一阵狂风骤起,将那人凌乱的头发吹起,露出了被头发所遮盖下的脸庞。
待得张抚念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顿时心似被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朝那人扑去。
口中不断叫道:“爹爹,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但扑得快,那人却退得也快。
正得此时,却是又一阵狂风刮起,张抚念眼前一片漆黑。
待得恢复光明,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就连身边的祭坛也不见了。
他心下大急,叫道:“爹爹,爹爹……。”
呼叫中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竟只是一场梦境。
他努力稳定心神,但总是心思如潮,
一想起刚才所做之梦,便总觉的有些不安。
几番自怨自责:“张抚念啊张抚念,你真是不孝,族人还在受难,父母大仇也未得报,而你却甘心受困于此,实在是枉为人子。”
尽管被困于此乃是天灾,实非人力所能左右。
但刚才梦境中父亲受苦的情形,总是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他心头痛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纵身跃起,身在半空左臂前探,右拳直劈。
呼的一声,拳头离地面尚有数尺,地下已经尘土飞扬,石屑乱舞。
双拳不断在空中挥舞,时而急遽,时而缓慢,乱石碎屑为拳风激得簌簌声响,化成一团灰影。
张抚念打到兴起,蓦地里一声清啸。
双拳一摊,那团灰影以奔腾之势飞向三丈之外的一面石壁。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爆裂之声。
石壁顷刻间便炸裂开来,乱石碎块向四周飞散。
张抚念一怔:“这大伏魔拳法果然不凡。”
又见刚才被自己拳势击中的石壁处,霍然出现一个不规则的洞口来,不由得呆了。
他好奇心起,霎时间便将满腔的烦恼抛在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