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骆一河考虑了片刻,开口回答道:
“是个天才无疑,但很特别,我说不出来,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里带着一些莫名的东西,而且完全不像个刚刚入学的新生,不太爱多发表自己的想法,倒是有点像我们老三届的学长!”
查海生想的更简单,即便有着一些观念上的分歧,但他对陈长贵的好感和认同丝毫不减,
“能写出《以梦为马》的新生当然是天才,天才自然与其他人不一样,不管其他,单凭一首《以梦为马》,我就视他为知己!”
“哈哈…海生你都当老师了,还是和过去一样,单纯的像个孩子!”
“单纯怎么了,我要做远方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举,老六的诗就是我的所思所想,这首诗把我的脑子炸开了,灵感多的像天上的星星!”
“哈哈…看来我们的海生小学长要爆发了!”
…
陈长贵这会儿可不知道三个未来的京大诗人对他的评价,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走到楼道里对刚刚叫喊的同学问道:
“找我的人在哪呢,长什么样?”
“就在外面的槐树下站着呢,提着个网兜,年纪挺大,有四十来岁吧,他说是你叔!”
“哦,谢了啊!”
向这位同学道谢后,陈长贵想了想又低声加了一句,“别叫我陈诗人,这称呼我可当不起,这是别人预订的大号!”
“陈大诗人,你就别谦虚了,那首《以梦为马》昨天已经有人张贴在三角地了,比北岛、顾城的诗都受欢迎!”
陈诗人听起来是真别扭,未来这可是某位大导演的专称,想起屋子里还杵着的三位正牌诗人,陈长贵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年头,在京大做个伪诗人不容易啊!
陈长贵摸着额头,苦笑着走出宿舍楼,这会儿,还会有谁来找我,难不成又是被《以梦为马》引来的狂热诗人?
他站在宿舍楼外的台阶上往不远处的槐树下看去,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陈长贵呵呵一笑,赶紧快步迎上前去,
“陶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那位火车上对他照顾有加的中年业务员陶向东,他这会儿拎着个大网兜,正笑眯眯的看着这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
“我晚上就要回浙省了,下午刚好没什么事,就想着来京大看看你,几天不见,长贵你可变了个模样!”
“嗨,哪有什么变,就理了个发,陶叔,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是不好找,我在大学里兜了一大圈,才在那边的公告栏前问到了你的住处,长贵,他们怎么都叫你陈诗人啊?”
“嗨!什么狗屁陈诗人,别听他们胡扯,陶叔,我们进宿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