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木凛花看到自家房顶挂着一个人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揉了揉眼。
嗯,她看错了,房顶确实没有挂着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
并且正往她的方向急速下降!
下意识屏住呼吸,或许是电影的加成,凛花并不慌张。
毕竟某个友好邻居,也拥有同样的能力。
被下放的上杉升泽抬头看了一眼富江,人有几分幽怨。
这都到人家脸上了,关键时候开始扭捏,不好意思下来。
借由妃姬子的记忆大致锁定了一个居住范围,路上还窥探了好几个路人的记忆。
唯一意外的就是其实梅木凛花现在居住的位置离妃姬子不远,大概几百米。
就读的学校距离也非常近,就是那所隔壁的私立。
“您好。”
小姑娘心急,按耐不住提前开口说话,用了敬语:“您是好人吗?”
“好人不会说自己是好人,坏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是好人。”
说出来的话有些饶,他一直等到对方清澈的眼神思考结束,补充道:“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凛花的大脑CPU有点炸,她没想到一个她认为很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居然这么复杂。
“我找你有一些事情。”
逗小姑娘的机会多的是,经过短暂的接触,上杉升泽也排除了那有可能的漠视:“请问你还记得森妃姬子,是妃姬……”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清楚。”
一个名字让对方从床上站了起来,就连敬语都忘记了说,顾不上褶皱走光的睡衣,抓着他的手紧张道:“妃姬子是出现什么麻烦了吗?她爸爸还打她吗?我听说她在学校过的很不好。”
“听上去你很在乎她。”
对于一个从未出现在电影剧情里的陌生人,妃姬子记忆里唯一的挚友,上杉升泽还算耐心:“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你?”
适当的话语给予对方无限遐想的空间,上杉升泽也不在乎凛花究竟把他与妃姬子认定成了什么关系,置疑的眼神已经扫视了过来。
尽管并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凛花却感受到了压迫感,下意识往后退,坐倒在了床上:“我,我……”
眼泪很快一点点渗出眼眶,那一抹湿润滑落面颊时,明白流泪的她拼命低着头,任凭它掉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站着的上杉升泽同样选择了沉默,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最近遇到的恶实在是有些泛滥,已经影响成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用最坏的设想去推断一个人:“妃姬子她其实提起过你,只是我一时间忘……”
“不用再安慰我了。”
凛花制止了他,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泪:“是我对不起她。”
她的确很蠢,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善良,容易受别人的欺骗。
但上杉升泽刚刚见面时,那份陌生她看的很明白。
森妃姬子,应该看不起她这个懦弱的家伙,一直都认为没资格担任朋友这个身份……
“我讨厌欺负妃姬子的大家!我讨厌那个叔叔!”
情绪变得激动,十二年前的伤痕累累,妃姬子那无力绝望的眼神。
憎恨那些伤害妃姬子的人,憎恨无法改变父亲的观念,憎恨什么都做不到的她。
“但比起这些…比起这个……比起那些施暴的家伙,我这种只能旁观的人,恶心程度是一样的!”
父亲的误解一度令她就连妃姬子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
三年前的搬家,在父亲古怪的眼神下唯一一次鼓起勇气选择来到这里。
欣喜若狂的一夜,顶着黑眼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