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并不知道丫鬟心里的想法,听了丫鬟说的话后,非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心里生出嫉妒来。
云氏出嫁那日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
虽然她没有出去,但是摄政王娶妻的排场非常大,她便是坐在府中,都听到了外面的热闹声。
更何况,还有沈、元、柳那三个小妾,故意跑到她跟前,说云氏嫁给摄政王那排面如何如何盛大。
所以她即便没出去,也是知道的。
她心里嫉妒,又不忿。
明明李曜廷宁愿要自己,也不要的云氏,怎么离了李家,却反倒越过越顺畅,现在还当上了摄政王妃?
陈玉娘感到万分的不平衡。
“夫人……还要去千金堂吗?”春香见她面色难看,不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说起这件事情,陈玉娘立即回过神来,只觉得那处搔痒得无法忍受。
她咬着牙道:“当然要去!云氏的身份虽然今非昔比,但她既然开了药堂,又学了医术,怎能不给病人看诊?我不但要去,还得让云氏亲自给我看诊!”
春香闻言,心里暗暗嘀咕:人家云氏可是摄政王妃,而且又跟夫人有过嫌隙,她怎么可能给夫人看诊?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知道陈玉娘的脾气,她不敢说出来。
陈玉娘带着丫鬟刚走到前院,便迎面撞上了从外头回来的李老夫人。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的李老夫人,看到陈玉娘便来气,目光冷厉地盯着她,“不好好在府中待着,这是又要做什么,让我们李家丢脸的事情?”
闻言,陈玉娘气得掐紧了掌心。
她又不是犯人,连出个门的自由都没有了么?
而且前头施粥的事情,她也没想到会弄成那样。
可那也不是她的错,错的是那些不识好歹的刁民,怎么一个个地跑来指责她?
她忍着气道:“母亲这话说的,既是出门,肯定是有事情,难道母亲就不出门了吗?我看你也才从外面回来。”
“可我会像你那么蠢,做出让人笑话的事情?”李老夫人面色阴沉。
这段时间,她走到哪,都被人笑话。
平日里交好的那些老姐妹,也老是拿陈玉娘施粥的事情,来揶揄她,害她老脸都丢光了,在老姐妹面前,挺不直腰杆。
这一切都是陈玉娘这个蠢货惹出来的。
那件事情一度成了京中百姓津津乐道的笑话。
好不容易他们李家因为儿子有了一点起色,没想到,却被这败家娘们,给作得又臭名远气了。
李老夫人现在是恨透了陈玉娘。
当初她怎么就眼瞎,被这么一个玩意儿给蛊惑了,反而将云氏那种能持家,又能振家的好儿媳给赶走了?
这段时间,不止是她的那些老姐妹,平时有往来的夫人们,见了面,第一句话便是:“你当初怎么舍得让曜廷和云氏和离啊?我看那云氏,就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若是当初能留在你们家,定能助夫益子,帮你们李家重振家声。”
李老夫人当时那个脸黑得,她不好说,儿子跟云氏和离,她也是功不可没。
收回思绪,李老夫人看向陈玉娘更加没有好脸色了,讽刺道:“学人家施粥,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知道,你是见云氏义诊,得了百姓们的赞誉,所以也想效仿。
岂知,却是东施效颦,愚不可及!”
李老夫人说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陈玉娘气得面色铁青,气血翻涌,喉口腥甜。
死死忍着,才没有当着李老夫人的面,吐出血来。
从李府出来后,陈玉娘终是没忍住,气得吐了一口血,躲在车厢里,直抹眼泪。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进李家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