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顾回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娄以沫正在餐厅摆弄碗筷。

“回来了？把手洗一洗，吃饭了。”娄以沫在如顾回面前，从来都是个温柔的母亲。

如顾回从善如流地洗了手，上桌吃饭。

“去见你那个梦郎了？”娄以沫笑她。

“梦郎”也就是如顾回为云晖安排的身份。

她从小就告诉娄以沫，她梦到了一个人，看着他从小到大的生活。

那个人自然就是云晖。

如顾回做出无奈的表情：“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震惊。”

娄以沫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这么多年的梦，本就不寻常，真的有这么个人也不稀奇。”

如顾回深以为然：“也许是天定的姻缘呢？”

娄以沫摇摇头：“姻缘绝非天定，而是心定。”

她虽然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但也不会否认爱的存在。

不过，姻缘天定什么的都是骗人，可不能让自家傻闺女上当。

如?傻闺女?顾回乖巧点头：“知道啦娘～”

母女俩吃过了晚饭，如顾回才问：“娘，你说我去趟一波浑水如何？”

娄以沫顿住，认真地看着如顾回，像是在确认她是否是认真的。

如顾回自然是认真的。

娄以沫叹气：“小小，这浑水不好趟的，谁也没这个本事说自己一定能胜。”

成王败寇也好，兔死狗烹也罢，她都看了太多了。

所以无论如顾回是想自己当君主，还是效忠哪位君主，她都不是太赞成。

“可是娘，我们这样救人，又能救几个？这世道太乱，百姓太苦了。”如顾回扯起大旗。

娄以沫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既然如此，那就去趟吧。”

反正娄以沫总是支持如顾回的：“但是八苦楼能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如顾回点头：“我知道。”

娄以沫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让如顾回自己去掌控八苦楼。

唯有如此，她才有入局的资本。

不过事实上，如顾回的目标不只是八苦楼就是了。

当然这一点，如顾回也不会特意去告诉娄以沫，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顾回掌控八苦楼并不难，她本就是少楼主，更何况还是个很有本事的少楼主。

所以接下来的一年里，如顾回开始了她的布局，同时还没忘了日常去调戏自家小朋友。

转眼就到了她及笄的日子，虽然尚未许嫁，但娄以沫还是为她举行了笄礼。

于如顾回而言，这样的仪式早已驾轻就熟。

很多世界都有这样的过程。

她只有母亲一人，最多也就是几位长老可以算作长辈。

所以为她梳头的就是娄以沫本人，几位女长老观礼。

笄礼的开始，是烧香敬神，当然，这种事情如顾回只会走个流程。

这世间无人当得起她的叩拜。

而后就是梳发髻，发簪是娄以沫早已准备好的，那是她们娄家的传家宝，一枚金丝点翠凤簪。

娄以沫低声地叮嘱她：“从今日起，我们小小就是个大姑娘了，未来的路，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至于前方的路怎么走，那就是如顾回要做出的选择了。

盘好发，一旁的侍女递上了放着成人衣袍的托盘，娄以沫接过，为如顾回穿上。

“小字便叫希予吧。”娄以沫说，“希望我的女儿，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